我和郭春雇用农林村的一台“日产五十铃”货车,到永吉双河镇、口前、江密峰和吉林市等地调配县种子公司没有的良种(当时种子销售还没有放开,乡镇农业站没有经营权,销售二手种子,一是利润低,二是有些不适合当地)。到吉化公司农药厂和吉林市生产资料公司等地调配农业总站和生产资料商店没有的新型农药。起早贪黑,很是辛苦。农药当时还有500斤大桶装的,分装销售需用软质塑料管抽,很麻烦,其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技术推广的显著成效,也使站里有了积蓄,上级来人舍得花钱了,年终还给乡干部搞了福利,得到了乡里和县有关部门的好评及农民的普遍认可,自己心里甜滋滋的。下面的几首小诗,侧面反映了当时农业技术推广的情形和自己的联想:
当今的农民
不再烧香上供祭虫神,
草死苗活地发暄的梦想已成真。
给“小粒红”做了绝育术,
农科院的“俏姑娘”娶进门。
轮作的重要性
老村长把我领进发黄的大豆地,
问它得了什么病?
我削开一株豆根:“诺!这个小虫。”
“是它作怪,根蛇潜蝇。”
“为什么这块地重,那块地轻?”
“是重茬助长了它的威风。”
老花镜下他在沉思:
一只小虫竟能截断这绿色的生命,
是该认识了轮作的重要性。
恶苗病
总想高人一头,
却不愿深深地扎根。
也有秋的渴望,
窄黄的叶片啊--
却不能制造更多的养分。
于是在秋风到来之前,夭折了自身。
更可恨,侥幸看到秋的,高昂着头,目中无人。
这也难怪,你体内感染了病菌。
我深知道:这更多的,是播种者的责任。
在青背工作期间,除了业务工作外,还配合乡里抓催耕催种(当时刚实行的杂交品种,生育期相对较长,农民还不太适应)、抓赌(当时农村赌博现象较重,抓赌是乡武装部的一项重要任务)、计划生育等中心工作。由于受旧的传统观念影响,加之当时的社会文化状况,计划生育工作不受农民的欢迎,二胎后的育龄妇女,也不愿意结扎。一次,我们几个住独身的小青年与“计生办”一起到某村开展动员,不料某女跑掉了,抓住了其丈夫某男。问:“你媳妇跑哪去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找回来?”“不能。”“那没办法只好给你结扎了。”将其架到用桌子临时搭建的手术台上,插上门就要实行手术。这时某女疯疯癫癫破窗而入,趴在男人身上大哭:“你们城里人也太狠了,敢情你们晚上有电影、舞厅,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娱(误读误)乐器,你们还要给割掉”。回来的时候,又遇到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我们下乡坐的是一辆很旧的捷克产的嘎斯汽车,打火(启动)很费劲,晚上气温低就更难,司机费了很大劲也没打着火。没办法,只有采取把车推到坡顶,借助惯性向下快速推车,挂档把火别着。就这样我们还进行了好几次,每个人都累得筋疲力尽,村民们只是偷偷地看热闹,回到乡里已是后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