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学听到后忍不住在下面嘀咕了一声:“师娘要是听到这话,可能会觉得颜面扫地吧。”
张特的老婆是个摄影爱好者,平日里特别喜欢出外景,拍一些风景照,摄影技术那是杠杠的,为人亲切,他们班举办什么活动都是由她拍的照。
可是,最近她去郊区的花乡采景了,没空来给他们拍照,于是这个重任就落到了她老公,也就是他们的班主任老张身上了。
只是三班的同学们没有想到,这两口子的摄影技术这么天差地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听说师娘数学特别差,活脱脱的一个文科生;而张特本人是教他们班数学的,“互补”这个词用在他们身上一点都不为过。
他俩的结合就是胶卷影带和函数体系的碰撞。
不过,凡事都要往好的方面想。
你可以这样认为,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给你拍照,能把你框在画面里就已经很不错了,何必苛求那么多呢!
“诶,小矮子!你看看你的那张照片。”现在幻灯片里放的是接力赛的最后一棒池湘的画面,头发肆意飞扬,刘海早就不见了,表情凝重,眼睛瞪得非大。
池湘看到这个照片,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偏偏某人还不自知,笑声非常猖狂,池湘恨不得立马磨刀霍霍向徐洋!
“哈哈哈。”
“没想到,你这个小矮子这么有喜感!”
池湘正要发飙,祖念念拦住了她,向湛青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湛青会意,对着龇这着个大嘴巴子的徐洋说道:“大洋子,你给我适可而止啊,人家是个女生。”
“好了,好了,”徐洋听到湛青的话,立马收住了笑声,做出一副严肃的姿态。
祖念念看到徐洋的大转变,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就向徐洋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听湛青的话呀!”
“唉,这事还得要从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说起。”徐洋双手背在后面,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发出一阵哀叹。
还没等他“做作”够,就被湛青一句话打断了:“废话别那么多,言简意赅一点!”
“哦哦”徐洋反应过来,立马向祖念念说:“就是有一天下晚自习,我遇到了几个职高的混混想抢劫,我当时那个脾气肯定是不会屈服的啊!然后我就与他们展开了一番殊死搏斗。”
“可惜,寡不敌众,没几下我就占下风了,但是胜负重伤的我依旧没有屈服,就在那些恶人的‘屠刀’正要向我挥来的时候。”
湛青听到徐洋过多的修饰词,嘴角轻轻地抽了抽,轻声咳嗽了一声,示意他尽快进入正题。
“嗯…”徐洋领悟到,说话的速度只好再加快些:“这时湛哥出现了。”
“哗哗哗。”
“噼里啪啦。”
“几下子就把那群人打倒了。”
“从此以后我就唯湛哥马首是瞻!”
徐洋说话的时候,眉毛一挑一挑的,手臂也不自觉地摆动。
“咦~”池湘对于徐洋的话,颇有怀疑,嘲讽道:“我看是你死皮赖脸,赖上人家了吧?”
“哼!”徐洋对于池湘的话,满不在乎:“不与傻子计较!”
“你!”池湘对徐洋向来没有忍耐力,一点即着。
“你你你你你。”
“略略…略略。”
徐洋看见池湘生气的样子,还挺高兴的,冲着她又做了一个鬼脸。
随后两人就在教室里打闹起来了,期间还有不少同学“遭殃”,被他俩误伤到了。
一时间,怨声四起。
祖念念看向湛青,湛青也在看祖念念,两人对视一笑,湛青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祖念念的额头,随后他们目光一致的看向远处打闹的两人。
窗外不时传来一阵阵的花香,夏天的气味其实很甜,甜到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想把它藏进心窝子里。
“念念!”
“湛哥!”
徐洋和池湘两个人的精力真的很足,从三楼一直打闹到一楼,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大声叫喊湛青和祖念念,挥动的双手吸引着他们的注意。
祖念念和湛青听见声音走出教室,来到走廊上,看着楼下两个欢快的小人儿。
“唉!”
祖念念一只手挥舞着,另一只手拉着湛青的手一同挥舞着。
旁边站着的其他同学也好奇地看着他们,有羡慕的,也有惊讶的。
很多年后,祖念念总是能够回想起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年少时的莺歌笑语,也成全了以后的心照神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