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师兄也真是的，大周末的也不让人睡个懒觉。”陆安然故做出一副小女生的模样，用仿若撒娇的语气道。

“我不懂小师妹这话是什么意思？”齐继笑着道。

“师兄，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就不要浪费时间玩儿聊斋了。”陆安然笑着道：“简单点，告诉我你的游戏规则，这样大家都省时省力。”

“小师妹兰心蕙质，为什么不自己猜猜看呢？”齐继也面带笑容道。

整个人的状态任谁看来，怕是也都看不出一点儿被关押在警局里的窘迫状。

说着，用手里的笔敲了敲桌面。

别人不懂，但陆安然知道，这是齐继邀请她入局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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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这次换围棋，小师妹觉得怎么样？”

“我都可以啊！”陆安然耸了耸肩道：“师兄请！”

“还是小师妹先来吧！女士优先。”

“好。那就…入位六三路。”陆安然也不推辞，先手布局。“说实话我有些好奇，如果那天在电梯里，师兄你成功的催眠了我。是准备把我带去什么地方？还是准备干脆地杀了我？”

陆安然语气平静地问。

“入位六五路。”齐继先落了子，之后语气波澜不惊道：“小师妹说笑了。你我无冤无仇，我杀你做什么。”

“入位九三路。”陆安然再次落子后继续道：“那我们就来聊聊师兄你的伙伴们吧！昨晚送到我家门上的战书，落款比师兄你写的七个字母少了一个K。所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师兄你应该就是那七个字母中的K。”

“去位六三路。”齐继也再次落子，随后道：“那小师妹可知，这个K代表着什么？”

“去位三五路。”落子后，陆安然笑颜如花道：“以K开头的单词，又能配得上师兄的气质，除了Killers，我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其他的。”

“去位三六路。”齐继笑道：“小师妹倒是真看得起我。”

……

就这样，和上次下象棋一样，两人一边下着围棋，一边对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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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审讯观察室

自从发现异样，接通监听确认陆安然又进入了清醒催眠状态后，韩沉便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眼睛都不敢眨的盯着审讯室里的陆安然。

安静的环境里，韩沉只觉得墙上挂钟的走针声每一步都在敲击着他的心。

……

虽然陆安然整个人外表看起来并没有任何损伤，但半小时倒计时提示音第二次响起的时候，韩沉还是坐不住了。

他起身离开观察室，朝隔壁的审讯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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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上次一样，棋局因为韩沉的出现被打断。

但就在两人去往茶水间的路上，陆安然毫无征兆的突然就喷吐出一口鲜血来。

“安然！”韩沉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差点倒下的陆安然。

“我没事。麻烦你，扶我回我的，办公室。”陆安然道。

韩沉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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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陆安然办公室

见陆安然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玻璃药瓶。

韩沉赶忙帮她接了半杯水。

“谢谢。”接过水杯，陆安然吃了药。

“他对你做了什么？”韩沉强忍着怒气问。

“不是他，是我自己的问题。”陆安然摇了摇头后道：“（笑）不过幸好你总算来了，不然我可能会比现在伤的还重。”

“陆安然！你难道就不知道怕吗？”闻言，韩沉气急败坏地问。

“怕？我当然知道怕。当年在叙利亚的战场上我身负重伤，闭上眼睛前我原本都以为我的人生已经结束了。三年前我奉FBI之命去黑手党首领身边卧底，眼看着CIA的一个女特工因为不慎身份暴露，就落得个被一群狼狗活活咬死的结局。正是因为我知道怕，所以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上次我交代过你，所以这次我相信，你一旦发现异常，就一定会来唤醒我。”陆安然认真道。

闻言，韩沉无言以对。

他一时间竟不知自己是该欣喜陆安然给予他的信任，还是该惭愧自己的自以为是。

毕竟他办过的那些所谓大案要案和陆安然曾经经历过的那些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