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我要回家睡觉算不算事？”陆安然笑着反问道。

“昨晚没睡好？”韩沉关心道。

“拜托！我的韩大警官。我昨天陪着你兄弟做了一天的术前检查，今天一大早在医院陪他做完手术之后又马不停蹄的被你拉来这里；现在马上还要去和那个变态斗智斗勇。你忘了吗？我也才出院没多久的好吗？”陆安然没好气道。

说完，挣脱韩沉拉住她胳膊的手，就离开了观察室。

……

陆安然一出马，很快，嫌犯便亲口招供了所有犯罪事实。

【地点】：茶水间

“你刚才用那三样东西对司徒逸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感觉，他在招供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韩沉直言不讳地问道。

“因为我催眠了他，然后唤醒了他内心深处最原始的野性。所以他失去了理智，也就不再掩饰自己真正的内心。”陆安然说完，小心翼翼地吹了吹茶杯里冒出的热气。

“催眠？可我见过的催眠，不是让人睡着，就是让人看起来神情恍惚。但刚才我在观察室里看到的司徒逸，却并没有类似症状。”韩沉继续追问道。

“你所说的是最普通最常见的催眠，而我刚才用的方式，属于清醒催眠的范畴。你如果实在感兴趣，可以自己去网上查资料。而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相信，如果我们让他在神情恍惚的状态下招供，一旦法院支持辩护律师的要求，要我们公开审讯视频，那我们就必然会难逃诱供的嫌疑。”陆安然道：“对了，差点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情。”

“你说。”

“以我的经验判断，司徒逸如果单纯靠自学，不可能达到现在的这种水平。因为事实已经证明，他并不是个有这方面天赋的天才。”陆安然道：“所以我怀疑，他变成现在这样，除了自身的原因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在引导他。”

“你的意思是，在他的生活中，很可能存在着一个教他犯罪的、类似于精神导师一样的角色？”韩沉双眼微眯问道。

“是的。我有多项证据怀疑，有类似这样一个人的存在。”陆安然道。

“那你建议我们怎么做？”韩沉问。

“联合各分局，排查还没有侦破的类似案件。不一定非要有死亡，有迷奸就算。”陆安然道。

“好，我知道了。”

……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短暂的沉默后，韩沉率先开口问道。

“什么？你问啊！”陆安然一脸的坦然道。

“我看资料上说，绿色贝雷帽部队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外语和技能。我就想知道，你在部队的时候，真正的特长是什么？”韩沉开门见山道。

“我主修的是武器。主要就是各种枪支的拆卸、安装和使用，其中就包括射击和拆弹。当然，还包括一些适合近战的冷兵器的使用。主要辅修的，是医疗技术。”陆安然淡淡道。

“那你的犯罪心理是……？”韩沉小心翼翼地问。

“（轻笑一声后道）其实严格来说，我的资料并没有造假。只不过是履历的时间点和前后顺序做了些调整罢了。”说着，似是陷入了回忆，微微一笑道：“虽然我从小就和别的女生不一样。别人都喜欢洋娃娃和花裙子，可我却喜欢爬高上低、舞刀弄枪。（笑）但我的成绩很好，别人6岁上学时念的是小学一年级，而我只念了一个学期，就直接小学结业跳级到了初中二年级。14岁被马里兰大学破格录取，主修犯罪心理。16岁正式接受征召参加特训，18岁大学毕业并正式入伍。那时候在部队，我的枪法、格斗和通讯技术都是女子组的第一名。直到……而我受伤醒过来后接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被宣布调职去FBI做后勤。”说完，嘴角掠过一丝苦笑。

“抱歉。”韩沉想了想，最终还是只说了这两个字。

他从来无意要接她的伤疤，只是希望能多了解一些她。

闻言，陆安然挤出淡淡一笑后摇了摇头道：“都过去了。”

……

看着陷入回忆的陆安然，韩沉只觉得自己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根本无法想象，眼前这个看起普通的女孩所经历过的那些非同寻常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