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周六一早

【地点】：警队训练基地，射击训练馆

10米手枪：静射满环，速射丢了0.1环

20米手枪：静射满环，速射丢了0.2环

50米手枪：静射丢了0.1环，速射丢了0.5环

“如果放在实战，哪怕是这0.5，也几乎可以说是微不足道。”和韩沉坐在电脑前看着电子靶纸反馈出来的成绩，邢克垒的语气很平静。

但他看得出，韩沉从一开始，就像是憋着一股劲儿。

“告诉她，休息半小时，继续下一项测试。”韩沉对身后一直待命的“助理”警员道。

“是。”男警员应声退出了观察间。

“别告诉我你一会儿还准备让她用步枪，这就有点儿过了。”邢克垒赶忙道。

“你刚不是说0.5放在实战微不足道吗？那下一轮我们就来点贴近实战的。”韩沉说着，就移动电脑鼠标开始操作。

“指定分区射击？”看清韩沉的操作指令后，邢克垒问。

“没错。如果嫌犯挟持了人质，那么他们通常会用人质作为遮挡，大面积掩盖住自己身上的致命点。如何在有限的条件下精准击毙嫌犯，这才是真正能展现出射击水平的项目。”韩沉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不远处正坐在椅子上喝水休息的陆安然，神情认真道。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一副非要看到人家成绩糟糕才满意的样子？”邢克垒终于还是忍不住地问。

“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反正我就是看不惯她。从第一眼见她就有这种感觉。”韩沉说着，情绪莫名的有些烦躁。

“可你向来不是只认成绩不认人的吗？反正我是真挺意外的。就这成绩，不输我手下女队第一的卓文婧。”邢克垒道。

“可你有没有想过？她是如何练出这样的射击水平的？”韩沉问邢克垒。见邢克垒不答，随后继续道：“她在美国纵然有合法的持枪资格，可这样的射击水平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我之前查过了，马里兰大学的犯罪心理学专业，即使是选修课，也是并没有射击这个科目的。”

“难道是在靶场花钱请的私教？不对不对，她是在孤儿院长大，念书可以有奖学金，但肯定不够支付这种生活必须之外且又高昂的费用。”邢克垒自问自答，似是自言自语道。

“会不会是她那个朋友教她的？我记得那天在医院，她说他之前是普罗泰克的高级安保。”邢克垒想了想后又道。

“我认为可能性不大。”韩沉摇了摇头道。

“所以说到底，你是怀疑她？怀疑她回国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邢克垒眉头微皱问。

“从局长的话来看，她是受到公安部邀请回国一事应该不假。但她身上充满许多我们未知的秘密，这也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我承认，也许是职业习惯，所以这让我很不舒服。”韩沉说着，若有所思。

……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射击测试继续。

在陆安然的注视下，一张印着完整人体细致分区的电子靶纸挂在她面前20米外的地方。

根据规则，接下来，红色指示灯打到哪里，她的子弹就要射中哪里。

“准备好了吗？”坐在观察间里的韩沉打开广播话筒问。

闻言，陆安然拿起保护耳机戴在头上，拿起手枪，随后朝着观察间的方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测试开始！

左肩、额头、右小腿、左手肘、右肩、左小腿、右手肘……

一圈下来，陆安然枪枪命中，甚至偏差都很小。

……

“今天的考核结束，明天早上继续。”从观察间里走出来的韩沉看都没看陆安然一眼，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射击馆。

“今天也累了，晚上早点儿休息。明天会考核你的擒拿和自由搏击。”邢克垒说完，朝陆安然点了点头后，也离开了射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