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

　　已经有人去按了电梯在里面等着，“城队，这边。”

　　杜城先进了电梯，蒋峰紧跟在后面。

　　“上面怎么样了？”

　　“上面的地面已经做完了。”

　　电梯门缓缓关上，合拢的最后一瞬间，一直纤细的手挡住，手掌被挤压了一下电梯门被重新开启。

　　雷琦将沈翊先推进电梯里，然后进去之后也没转身，就一直盯着杜城看。

　　蒋峰在一旁都替城队觉得心虚，偏偏这师兄妹俩眼神一直对峙着，旁边还有刚才的警员在介绍死者的情况：

　　“死者叫梁毅，四十二岁，是这家整形医院的老板，也是咱们市顶尖的整形专家。

　　这一栋楼，是他三年前买的，一层到四层是整形医院，五层是他住的地方。”

　　杜城仍然在和师妹对峙，不过刚才他就扫过了电梯里的情况，“电梯里没装监控？”

　　警员没来得及说话，雷琦已经先一步作答：“一家整形医院，来这儿的都是想变美的，谁会愿意自己的样子被拍下来？”

　　杜城瞪了她一眼没说话，偏头看向警员，警员赶紧回复：“的确整栋楼都没有监控，之前我们例行安检的时候问了，他们说来这儿的客人都不愿意被拍下来，为了保护客户的隐私，这里就没装监控。”

　　说话的期间五楼已经到了，警员带着他们去了现场，“这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技术部门正在采集指纹和脱氧核糖核酸样本。”

　　杜城带着蒋峰等人去了现场查看，沈翊有点无措，慢慢走在后面，往回看的时候，瞧见空荡荡的镜架，习惯不自觉冒出。

　　〔这应该是面镜子。〕

　　雷琦拍了他一下，轻轻递给他一副白手套，“戴上吧，不能破坏现场的指纹。”

　　“哦。”

　　见他乖乖接过戴上，雷琦点点头就去了杜城那边。

　　“现场看起来没有搏斗的痕迹，死者表面也没有明显的外伤，能排除是利器伤人。”

　　雷琦已经观察完了整个五楼的布局，“整个五楼就只有刚才的电梯作为出入口。”

　　杜城白了她一眼，继续问警员：“平时都是什么人能到五层来？”

　　雷琦翻了个白眼儿，一转头就见到沈翊放了只小乌龟到桌上的小玻璃缸里。

　　〔从哪儿来的？〕她的眼睛无声询问。

　　他眸光里有些笑意，指了指刚才捡到小龟的木板，〔捡的。〕

　　她点点头，又去观察这五楼的格局去了。

　　刚才四楼她也看过，总觉得五楼布局有点怪怪的……

　　等她离开，沈翊的目光被沙发上的红酒杯吸引，不懂规矩的他上手准备将杯子拿起来，不过才碰到就被杜城呵斥住：“别瞎碰！”

　　沈翊自觉做错了事情，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杜城没理他，小心将他动过的杯子恢复原位，招呼着自己带来的人：“走，去问问报案人。”

　　他们进了电梯之后，雷琦逛完整个五楼空间过来找人，“沈翊，你跟我一起看看，这里的空间是不是跟下面不一样，我总觉得不对劲。”

　　“好。”

　　四楼，杜城正在听报案人说着情况——

　　“早上八点我就来了，上午有两台手术，两个的术前准备都很复杂，往常要是这个时候，梁院长通常提前一个小时就会到。

　　可是今天，第一个预约患者都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他还没来，那个客人就闹起来了。

　　我就，我就上来找梁院长，没想到一进，一进来他就……”

　　杜城扯了张纸巾递给报案人，“你最后一次见他什么时候？”

　　“最后是上周五，下班之前我跟院长说，周一手术的事，他生活一向很规律，他周末是严禁我们打扰的。”

　　“平时上五楼的人多吗？”

　　“没什么人，我们的电梯都只能到四楼，上五楼需要刷卡，只有我的卡可以上五楼，我需要上来定期帮他收拾房间。

　　梁院长他这个人，他不喜欢陌生人到他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