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世事难料

时希最近不见了。

这是他观察了几天后的答案。

他还特意去灵犀阁寻了一趟，某只狐狸闻言得意到九条尾巴都翘了起来：“哟，时希也不理你了？”

一旁的毒夕绯小声劝他别动手：“那家伙最近换毛，又死黏着冰公主，蹭了她一身狐狸毛。”

“然后呢？”

“然后？被轰出来了呗。他现在看谁情路不顺就幸灾乐祸。”庞尊插了一嘴。

他看着对面地上一团五颜六色的狐狸毛，感慨地点了点头。

“不过这两天也没看见灵公主，她们两个大概一起去人类世界了。”

他道了谢，黑洞在指端显现。

御王府冷冷清清，全然没有人来过的痕迹。他走到桌前，拿起之前没有看完的书，戴上眼镜。

书中似乎夹了什么东西。

他翻开厚重的古籍，一张红色的纸从书页中滑落在桌上。裁得方方正正的红纸上写着一个“福”字，字迹尚还欠缺火候，但写得端端正正，大概是刚开始写毛笔字。

他大悟，今日正是人类世界的新年，她们大概去人类世界逛街了。

揉揉酸痛的太阳穴，他撑着额头，回想最近几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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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大殿，将香料包递给首领。

那人拿在手中细细端详，目光从面具的空洞处流出。香料包上的花纹是『昼夜』的标志，应该出自悦荟。

“灰，随我来。”首领走向殿后一处房屋，他跟在后面，漫不经心地搜寻悦荟的影子。

首领打开柜子里的抽屉，翻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这里面加了不少有毒的植物香料，有较好的致幻作用。不过，你是在哪里得到的？”

柜子上摆放着一张照片，他看向照片中黑色长发的少女：“我前不久在魁洲参加过照片上这位姑娘的葬礼，这东西，就是在她房间里找到的。”

他盯着面前沉默的首领，故意放慢语速：“她患有心疾，有人利用这东西，让她产生了幻象，最终她心疾发作而亡。这东西只有悦荟才会配置。”

“你想利用我。”首领的声音沉着冷静。

“利用不利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想替妹妹报仇，我想取代悦荟。我们的目标，是同一个人。”他勾起嘴角，看着陷入痛苦的首领。

他明明已经料到母亲的死亡，却还要故作仁慈地给他一丝希望，让他亲眼目睹母亲逝去，把他推入更黑暗的深渊，以观众的身份看他像无头苍蝇般乱转。

如今该让他也尝尝，失去至亲是什么滋味。

“我答应你。”那人的声音苍老了几分。

“三日后，还在这里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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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人类服饰的两人悠闲地走在街头。花翎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刚咬了一口，就发现新大陆一般去拽时希：“时希，快看，那边好多人啊！”

“走，我们去看看！”时希无可奈何地被她拉入闹市，挤入熙熙攘攘的人群。

“原来只是在看花灯啊。”花翎有些失落。

“小姑娘，算命吗？”一个手拿罐子的老头拍了拍时希的肩膀，“很灵的，不骗你们。”

“不用了，我们走吧。”她想拉走花翎，却发现花翎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

“试试吧。”那老头扬了扬手上的罐子。

“怎么做？”这老头不是人类，不知道实力如何，还是小心些好。

“在心里默念你想要占卜的内容就行了。”老头把几个骰子放进去，盖上盖子使劲摇了摇。那骰子上刻着的不是寻常骰子上的数字，而是一些她看不懂的符号，一个个扭曲着，仿佛都在睁着大眼看她。

“好了。”他掀开瓦盖，看着骰子显示的符号，在纸上记下，递给时希。

记在淡黄色符纸上的红色符号鲜艳得像血，简直要吞没符纸。

“血光之灾，不祥。”老头望着两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