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错

——

此时的奈绪，还有着自己的意识。

在废墟中，人们的所作所为，她都能看见。

“死人明明没有任何复活的价值。”

她苦笑一声，随即抬头，望着虚空中盘旋的天使。

“这算是我赢了吧？令人厌恶的神明大人们。”

“You have a chance to be resurrected.”

虚空中响起一道声音，回响在奈绪周边。但她并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

“啊……虽然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请不要说英语，翻译会很麻烦。”

“还有，我已经说了多少次了，我不要复活。”

“但人类和吸血鬼，双方都要你复活。”

声音再次响起，奈绪只是摆弄着她的长发，懒得去看声音的源头。

“哦，原来你会说日语啊。他们想让我复活？也就一时半会儿的激动罢了。后续工作完备，基本没有什么漏洞。看了我留下的东西之后，他们肯定会在我一个人的生命和世界大局之间选择。结果不言而喻。”

“你不是胆小鬼，本来就是天才。”

“那可真要谢谢你们。”

“人类欲望驱使之下，什么都能做出来。”

“哦。”

奈绪听着这道毫无感情可言的声音，想到了自己以前那机械般的生活。真是可悲。还不如在这里抛弃所有，当个傻子天天空想。

傻子的生活快乐多了。

但是，这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奈绪透过屏障，观察着外界的所作所为。手刚刚想要穿越界限，却又不知为什么退了回来。

自私地抛下一切，会带来灾难吗。

理智与情感共存于她那清澈的蓝眼睛中。

“会。”

奈绪闭眼，不再想什么。

——

世界已经进行了一场大变革。

红莲和暮人在攻下桑格涅姆后，凯旋归来。

而奈绪本身，在一片防腐药材的香气萦绕下，像睡着了一般，躺在帝鬼军总部。

暮人回来之后，终于可以进入她的房间，与真正的她交流了。

……

暮人走进奈绪平时居住的地方。整齐得像普通士兵的房间一样，没有一点杂乱。阳光照在书桌上，映起了漂浮的灰尘。随着抽屉的拉开，灰尘被气流吹散，撒向了别处。

抽屉里满满当当地堆着信，牛皮信封上整整齐齐地书写着收信人的名字。最底下，是一个大文件袋。

暮人找到了属于他的那封信。

他脱去白手套，想要打开胶封，却又犹豫了一下。

在那一刻，红莲和深夜同时出现在了房间门口。红莲面色平静，但深夜刚刚得知奈绪的消息，情绪明显激动到了极点。

“暮人哥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

“解释不清楚。”

“奈绪……”

“死了。”

暮人没有等深夜说完，就迅速地回答了他。他转头，神情与往常一样，手中拿着另外两封信件，信封上写的分别是深夜和红莲的名字。

“与其在这里无聊地乱发脾气，不如来听听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