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years ago 5

我其实，不贱。

“阿华，阿华，醒醒啦～”爸爸的声线在我耳边响起。

我依然记得小时候，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我的爸爸。

“爸爸～我饿了。”熙熙在旁边拉了拉爸爸的衣服。

“哥哥，烟花要开始了！！！哥哥！快醒醒！！！”熙熙在我的被窝里钻来钻去。

活生生把我折腾醒了。

我坐了起来，爸爸抱着我，我抱着熙熙。窗外烟花开了又谢，但当时的我觉得那是世间最美好的风景……

第二天傍晚我放学回家。

“爸爸！我回来了！爸爸！爸？爸？”我在整个想城堡一样的宅子里找着妈妈。

“爸！爸？！爸爸？！”但是怎么也找不到，一点痕迹都没有，就像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后来我看见爸爸的化验单，上面写着：胃癌晚期。

像一把刀，把我的心千刀万剐，都没有残渣。

那天晚上熙熙拿着她的枕头和布偶来找我，问我说：“哥哥，我害怕，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

我突然之间想起在没有熙熙之前，爸爸和父亲很恩爱的。我曾经见到过，父亲亲手把爸爸的手揣到自己的衣兜里，并且在灯红酒绿车水马龙中，亲吻爸爸……

那是在我的记忆里，那是父亲做过最勇敢的事情，只为像全世界宣告：顾冥会爱书闵鹿一辈子……

在有了书熙之后，父亲便很少回家，有一次他带了一个陌生的阿姨回来，爸爸先让我带着妹妹进他的屋子里玩一会儿。

我隐约听到爸爸与阿姨的对话：

“书闵鹿吧，刚才内个是书自华，你和顾总领养的孩子？”

“嗯。”爸爸回答的有些迟钝，但我却听的一清二楚。

我……是领养的？

“你应该很清楚吧，顾熙，我生的。顾总喝醉后还真是闹人呢～”她突然之间意识到什么“哦不，书少爷，您应该比我清楚吧。”一边说着一边把父亲的衣领拉下来，上面的红印清晰可见。

爸爸在忍，我发现了，轻声对那个阿姨说：“把他放下吧，你可以出去了。”

那个阿姨笑了笑把父亲放到他的屋子走了。

爸爸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随后就到厨房给父亲做醒酒汤去了。

过了一会儿，父亲在叫一个人，但好像不是爸爸。

爸爸，就当作没听到，把醒酒汤端到他的床头，想喂给他。

结果父亲反而压在爸爸身上，想去解爸爸的皮带。

那样的情景我只在小时候碰巧撞见过，当时爸爸的眼神和现在不一样，当时爸爸眼神中有神情，有陶醉，有享受。可是现在，爸爸的眼里只有绝望和恐惧。

他拼命的想去挣脱，但又无能为力，只能对我和顾熙喊：“自华！带妹妹玩一会儿，等会儿爸爸再去陪你们。”

熙熙当时的眼神很害怕，问我：“父亲要把爸爸怎么样啊？”

我回答：“那只是爸爸爱父亲，爱到骨子里了。”

到了半夜，爸爸才过来陪我和熙熙，熙熙已经睡着了。

“自华，怎么还没睡啊？”爸爸轻声问我。

脑海中想起爸爸刚才在他们一起睡觉的房间里说：“阿…阿冥，啊嗯……嗯……疼。”

“爸爸，疼吗？”我轻声的问。

爸爸愣了一下“没事，自华，爸爸不疼。自华以后要找一个爱你的人，别像爸爸这样，到最后，自己什么都没留下，还弄了一身伤。”

“爸爸，为什么爸爸会照顾熙熙啊？那不是爸爸的孩子啊？”

“但那是父亲的孩子啊,里面流着的,可是你父亲的血液啊……”

“嗯……”

我困极了。

爸爸走后，父亲把内个阿姨清走了。

父亲娶了一个姓书的阿姨

她和爸爸张的很像，性格也很像，那个阿姨待我和熙熙很好，我就叫了“妈妈。”

有一次，我弹起了爸爸的琵琶，父亲听到了，我放下琴时，父亲死死的抱住我，在我耳边说：“闵鹿，闵鹿，你别走，别走！！！冥哥错了，是冥哥错了！闵鹿！闵鹿！！！”

“父亲，您松开吧。”我冷冷的像是没有温度。

“闵鹿……闵鹿……”父亲还是紧紧抱着我。

“松开！”我发怒了“我爸吐个没完没了的时候你在那？我爸自己一个人去做化疗的时候你又在那？！你在花天酒地！你在和我爸做过的床上和别的女人做爱！！！还有了孩子？你把孩子丢给我爸，然后和内个女人去度蜜月？！然后回来的时候，让内个女人当着我和熙熙的面去羞辱他！！！现在！你TM做这些还有什么用？！我爸他能回来吗？你以为！你把顾熙的名字改成书熙他就能回来是吗？！你以为你把内个女人赶走他就能回来是吗？你以为你把他当时用过的东西都搬到你屋里，他就会回来是吗？！这个婚戒！我只见您戴过一年，我爸他到死！他都没想把这个戒指摘了！！！你TM凭什么？！顾冥！你TM配吗？”

我冷静了一会儿，对父亲说：“您知道为什么我爸待熙熙很好吗？我问过他，他说，那是你的骨肉。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不是义务，那是对你刻骨的爱。”

我回到熙熙的房间，陪熙熙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