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功德

“老人家海心，在下受益匪浅。”

“公子不必谦逊，公子之能，远在在下之上，又何必消遣在下。”张百忍收拾着桌子，淡淡的开口。

元始天尊故作不懂：“在下虽有钱财无数，却一心好道，只可惜始终不得真谛。”

张百忍道：“若公子都不懂什么是道，天底下怕是没几人懂得了。”

东华帝君眼见张百忍已经看出他们非常人，便信念一闪，接口道：“既然老人家已经看出来了，我二人也不瞒着，实不相瞒，我二人是特意为老人家而来。”

“在下身无所长，亦无所有，不知还有什么值得二位公子不远万里前来。”对于东华帝君的坦诚之言，张百忍并不惊讶，转身将两个碗一个碟子放入一盆水中，平静开口。

“前些日子我二人跋涉途中，遇到一位自称黄公的老者，乃是那位黄公指引我二人前来的。”

“黄公？”张百忍微微一愣，旋即再度恢复冷静，“既是黄公所引，不知二位有何指教？”

“吾有上清玉令一块，若老人家能许吾十万功德，从此三界道者飞升，不拜上清元始而拜老人家。”

“我对什么上清玉令没有兴趣，也无十万功德相赠。”张百忍起身，语气中毫无对权势的眷念。

“若再加上我这块东华玉令呢？携此二令，便是天帝见了，也得礼让三分，如此荣耀，岂不比偏安此地无人问津强？”

张百忍依旧看也不看，拿起扫帚继续清理着刚刚掉下来的落叶：“二位公子既已解了饥渴，在下便不留二位了。”

“张百忍，你已经苦修一千七百四十九劫，可你又得到了什么？至今为止，尚无圣人之体。”元始天尊继续出声诱惑道。

“得与不得，吾心自知。”张百忍抬头，淡淡地应声道，随即低下头接着扫地。

“也许吾此言很无理，然这十万功德，于我二人而言，实在重要。”东华帝君道。

“若真有公子说的那般重要，公子又岂是舍不得这身外物之人？”张百忍头也不抬道，其笃定的语气，仿佛再说自己。

“若这十万功德，是一条人命呢？”元始天尊开口道。

“二位若非要不可，自请拿去便是。”张百忍毫不在意道。

“你不要玉令也可？”东华帝君开口道。

“不要。”

“当真？”元始天尊也道，“你当知道，虽然你已历经一千七百四十九劫，然你终未成圣，对吾撒谎，必欠因果，必遭天谴。”

“我并不向你求什么，自也不必对你虚与委蛇，不过区区十万功德，二位要，便自取。”

“若没了这十万功德，你苦历的这些劫难可就都白费了。”东华帝君也道，纵然他身为圣人，没有十万功德护身，也难以承受天道之力。

“我便是不成圣，无非永堕轮回，周而复始，岂不也是一种修行？”张百忍依旧不为所动。

“你可想好了，本座现在与你说的，并非玩笑，一旦应允，再无回旋之地。”

“请。”张百忍只回了一个字，却足以表明他的态度。

“好，不过夺人功德，有损道基，还需你向天道起誓，自愿与本座十万功德方可。”元始天尊与东华帝君互视一眼，继续咄咄逼人。

“张百忍向天道起誓，自愿赠上清元始天尊十万功德。”张百忍大大方方地开口，一道惊雷过去，意味着天道应下了他的誓言。

“令去！”元始天尊和东华帝君突然祭出各自玉令，抛入惊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