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海

直到茹茹被抓住后，镜云楼才向前询问借船一事。

“茹茹不知道，要问爹爹。”小姑娘吃着佘四卜给的饼含糊不清地说。

两人没了辙，就地坐在了门口台阶上。

镜云楼无聊地扒拉着地上的野草，手腕上的小蛇松了松身子，沿着手爬到了地上。

白色的小蛇在青绿色的草地上格外显眼，同样显眼的还有远处停在石头上的蓝色蝴蝶。

镜云楼就看着小蛇慢慢向蝴蝶靠近。

那只蝴蝶似有所感，拍打着翅膀从石头上飞起，地上的小蛇抬起头看它。

蝴蝶飞着飞着又转头飞回原处，最后慢慢停在了小蛇头上。

小蛇好像没有料到一样，愣在了原地。

直到镜云楼的笑声响起，他才回过神来。

蝴蝶早已被惊得飞走。

小蛇转过头看向镜云楼。

沐浴在阳光下，好像自身也变成了光。

镜云楼笑弯了眼，满脸只剩温柔。

一边的佘四卜闲不下来，又追着茹茹玩。

一直玩到中午，小姑娘的父母才背着背篓回来。

看到两人时，惊了一下，见其中一人与小女玩得甚欢，便也不多言。

镜云楼上前询问借船一事。

夫妇支吾半天，道不出一言，只得叹口气请两人进屋。

“两位应当听过海神一事，我们实在不敢将船借予你们。若你们不得反，那我们岂不成了罪人。”男人喝了口水道。

两人明白男人的顾虑，但出海一事已板上钉钉。

镜云楼安抚道：“您只需借船给我们就行，海神一事无需担心。我这位朋友是个道士，若遇怪异之事倒也有一搏之本。”

“这……”男人还是担心，但看了一眼一身翠青道袍，腰间悬挂数件降魔道宝，一派清风道骨之相的佘四卜后还是答应了两人。

事不宜迟，两人坐上渔船，驶离岸边。

行驶在茫茫海上，镜云楼有些无措，行前只想着借船，却忘了最关键的事，如何找到海神。

佘四卜似知道他所想，从腰间取下一只小巧香炉：“此乃追亡炉，可追踪亡者气息，若渔民遭遇不测，应当有所感应。”

佘四卜沾了点海水浇在香炉上，不过半刻，便升起袅袅青烟。青烟升起不到半尺便不合常理地向一处弯折。

两人忙划船跟上。

直到天边泛起红霞，青烟都未曾断绝。

“真的有用吗？”镜云楼怀疑道。

“此从华山汲阴真君那偷……借来，当是有效。这般现象，应是迷阵。”佘四卜扇了扇青烟，青烟散去一瞬便又重新凝成一缕飘向远方。“此次前来，怕是无功而返。”

“……道长，你好正经哦。”

“……”

“那……回去？”

“嗯。”

两人寻了个方向便开始划船，却不想天有不测风云，滚滚黑云嚣张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佘四卜掐了个手诀，船周便出现了微弱亮光，亮光逐渐聚拢形成了一个护罩：“此罩可护平安，应当可以度过雷雨。”

雨点伴随着闪电降下，雨水滴在护罩上溅起点点涟漪，海面掀起巨浪，一派末日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