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虽是初夏，中午阳光有些强烈，赣市内仿佛间感觉已是燥热得很。没有一丝风，街道两旁的树也耷拉个叶子，好像被这热气熏蒸得干巴巴的。树上偶尔有几声蝉鸣，阳光从树桠投下斑斓，犹如一幅幅图画。街道的行人也很少。

　　  正是那年初夏的天，也就是1989年6月18日。赣市焦化煤气厂领导班子坐在会议室召开第四次动员研讨会。为了扩大生产规模，增加社会待业青年就业率。焦化厂由厂领导决定在赣市内招工。招工的条件是年轻力壮的男，女青年。

金财就是武东的初中同学。秀林可投入了紧张的学习。他们在武东的认真辅导下，在本厂二楼的一间平房里，设置了考场。金财、秀林通过笔试和面试顺利地招工进了厂。以金财、秀林等五十位男女青年都顺利过关。他们进厂的第一天，全集招生新员工再次接受了专业技术培训。金财欣喜若狂，从一位社会待业青年正真成了焦化煤气厂的职工。秀林这个平时放荡惯了年轻人，他也很兴奋。第一个就报告了自己的亲姐姐。

秀林兴奋地来到姐夫家，他蹭蹭蹭地跑上楼。他迫不及待地喊着。

“姐姐，姐姐，我过了？”秀林在家门口兴冲冲地。

“弟弟，快进来。”秀英打开门。

李立惊讶地望着秀林，这时秀林走近了自己的姐夫武东身边。

“秀林，你来得正好，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厂的第一位科班出身的高材生，李立主任……”武东介绍说。

“李主任你好！”秀林很有礼貌地说。

“你是不是叫刘秀林？”李立问。

“是的，承蒙李主任关照。”秀林这次仿佛真的和以前判若两人。

“这次招生考试不镇，除了王金财成绩高几分，你就是第二名了，哈哈。”李立兴奋地说。

“谢谢李主任！“

“来来来，一起坐吧。”李立说。

“这位戴着眼镜的就是王新明供应科科长。他也是一位高材生，并且还是一位才子，他的诗张口就来。”武东把王新明介绍给了秀林。

“姐夫，你不介绍我都知道一些，他的诗经经常上《赣市日报》的。”秀林兴奋地说。

“哟哟，看来你没有少关心焦化厂的年轻人啊。”武东一番客气话说得秀林不好意思。

“王老师，不不不，王科长，我……向你学习啊，在厂里是科长，以后多带带小弟喽？”秀林拘束感已经烟消云散了。

“这一位就是我们几个人中的大哥，叫……”武东说到这儿，史健林突然间站起来。

“我叫史健林，以后也可以喊我史哥，欢迎你这次招工，光荣地加入我们的行列中。”史健林笑嘻嘻地说。

“焦化厂有你们几个，一定会兴旺发达的。我相信焦化厂越来越壮大。”秀林说。

此时，李立笑嘻嘻地点点头。

“今天，在这里，我们都是年轻人，我们以后准备为焦化而生，为焦化而死！”李立说道。

正当他们在谈事之时，焦化宿舍区，武东家的楼下有些嘈杂声，随着声音越来越近。

秀英走近窗口，她望下一看，几个人抬起头

来正在喊叫着。

“武东，你有本事出来，在家里做什么缩头乌龟呢？”窗户下有一年人在骂武东。

秀英走近武东，她脸色苍白，怒怼着自己的丈夫。

“武东，你干了什么好事？人家都骂上门来啦。”秀英冷冷地说。

“谁在骂人？”武东走近窗口往楼一看，他也是莫名其妙。

楼下的那个人还在肆无忌惮地喋喋不休。

“有本事下楼，你徇私舞弊，让你妻舅上，为什么把我儿子的名额换下来？这是为什么？是不是我没有送礼？”那个话说得太刺耳了。李立、武东、王新明、史健林，还有刘秀林一起放下碗，走下了宿舍大楼。这时宿舍区人山人海，所以的人都赶过来看热闹。

“这位老同志，有找武东有事吗？”武东笑嘻嘻地问。

“谁是武东，我就找他，我要当面问他，为什么这次焦化厂招工，名义上是考试考核招工，为什么武东暗箱操劳。我儿子本来上分数了，为什么把他名字拿开了，我要讨个说法！”那个五十开外的男子，怒火中烧地叫嚣着。

“叔叔，我就是你要找的武东，有什么事慢慢地说清楚，这位是焦化厂的李立李主任，这位是焦化厂供应科科长，还有这位就是焦化厂的老班长史健林。你把情况和这几位领导反应一下。”武东还是心平气和地说道。

“我什么人也不想说！我儿子除名了，我不服气，我要到林建春那里告你们去。你们一伙徇私舞弊，庇护你们的内亲，走后门，你们知道这是犯法吗？”那人还是强词夺强，不可一世之势的嚎啕着。

“这位老同志，我是李立，我也是这次焦化厂招工，扩大生产招工的创始人。这项工作是经过了市政府以及焦化厂领导班子研究和批准的项目。焦化厂，三年多来，成绩是有目共睹的，已初见成效。但是，焦化厂的建设虽然有些不足，比如扩大再发产，提高经济效益方面，我们还做得不够完善，但是我们有信心，有毅力……”李立说。

“我呸！我不听你在这里夸夸其谈，我要当我面回答一个切身利益的问题。我儿子为什么落选了？”那个人愤愤不平地质问李立。

“你的儿子叫什么名字？能不能告诉我？”李立轻言细语地问。

“罗冬生！”

“罗冬生，对，我现在有印象了。罗冬生招工笔式超过分数线5分，但是面式回答问题一塌糊涂。如果不信你可以问问我身边的主考官武东？”李立说。

“我不问了，我知道你们就是不作为，滥用职权，让他的内弟上了，我不服气。”

“这位老同志，你能不能听我说一句话？”史健林走近那位老人。

“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听的，你能保证我儿子可以去焦化厂上班？”

史健林被他质问了无话可说，周围观众都在起哄。

“人家考取了，就让上班，顺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一个观众说道。

“这决定不行，焦化厂不允许走后门……有本事等明年，再招工再试，这次公平、公开、公证考试考核绝对不存在走关系。”李立说道。那个老人颜面扫地，他气不打一处来，趁李立不注意，狠狠用短棍棒打在李立头上。李立下意识地用手一摸，满手血迹。

“为什么打人？你打人是犯法的！”王新明站了出来遏制道。

“我就是要打死他，打死这个不称职的王八蛋。”那个老人嘚瑟地在众人掩护下逃之夭夭了。

“死老头子，别依老卖老，有本事别跑呀！”刘秀林歇斯底里地大喊着。

突然间，李立站不稳了，天旋地转，他昏迷倒在了地上，所以人在惊慌失措。

“快打120……”不知谁喊了一句。

当李立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右手打着吊针，妻子许七味守护在床沿边。

“李立，李立，你醒醒，我是七妹……”许七妹流淌着泪水，她不断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一位外科医生走了过来，他来到床沿上，翻了翻李立眼睑。

“这一棒不轻呀！已经两天了。”华医生摇摇头说。

“华医生，我丈夫什么时候可以醒来？他有没有后遗症？”许七妹擦拭着泪水问医生。

“如果72个小时没有醒来，那么必须做好转省级医院。我担心他大脑出血。如果颅内出血大多，会形成脑疝，那么预期不妙。所以我们用最新药物给李主任治疗。但是你也要做好随时转院的准备。”华医生平静地、很负责任地说道。这一说使许七妹更担心更受怕。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宁静的病房里，只有李立仍然在打吊瓶。许七妹静静地守护在身边。

“李立，你这到底是得罪什么人？对方下如此毒手？”许七妹轻声地问。突然间，武东、王新明、史健林、王明春等都来看望李立。

病房里顿时议论开来……

“李兄弟，现在怎么样了？”王新明问起许七妹。

        “还怎么样？都已经两天昏迷不醒了，我着急啊。”许七妹流着泪。

         史健林弯下腰抚摸着李立的手痛心地说。

         “兄弟，坚持一点，我们还要携手并肩，为焦化厂奉献力量。”这声音有份量，这时李立渐渐地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