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湘抽出腰间的软鞭直朝男子袭去。穆云汐不知从哪掏出一枚铜钱,手指微微蓄力朝鞭子飞去。
铜钱一下弹开顾湘的鞭子。鞭子歪了准头,将身侧的小摊抽了个稀巴烂。可想而知若那鞭子抽在人身上,怕是不死也得残了。
周絮余光看向二楼雅间的穆云汐,穆云汐回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
此举像是又惹恼了她,又是一鞭子朝周絮甩来。
届时温客行突然出现在,并徒手接下了那一鞭。
“主人……”紫衣小姑娘似乎有些慌了,惊讶又委屈的喊了声。
只见那人长身玉立,一袭白衣胜雪。面如冠玉,衣袂飘飘,端的一副清派贵胄的小生模样。
温客行卷起长鞭,顾湘虽气却又不敢吭一声。
“阿湘, 别丢人了,武功不行眼光也不行吗?”说完又扭头对周絮抱拳道“小婢无状,见笑。”
“岂敢,恕我孟浪才是。”周絮立即抱着酒壶回道,毕竟此事因他而起。
白衣男子的目光在穆云汐和周絮身上流连,展颜一笑,随即离去。
那唤作阿湘的姑娘举了举拳头,又匆匆跟上她家主子得脚步。
变故在一瞬间爆发,又在一瞬间熄灭,这时周絮又走回桥边,一骨碌躺下。当他再看向二楼时,穆云汐早已不见身影。
张成岭道:“原来你也有功夫,那便是江湖上的朋友了失敬失敬,头先多有怠慢!在下张成岭,师出五湖盟之镜湖派。请问这位朋友, 师承何处,姓甚名谁?”
周絮摆摆手又咳嗽了几声:“不敢不敢,咳咳咳。”
张成岭道:“朋友身上可是有伤?还是有病?”
“不才…无门无派。”说话间周絮咳嗽了几声。
一旁的小五看不下去了,道:“少爷,咱们走吧,别多管闲事了。”
张成岭拿出名帖递了过去,道:“朋友既然来到越州镜湖派的地界,若不嫌弃便是我们的客人。无论你是伤是病或是遇到什么难处,都可以持我的名帖上我们镜湖山庄小住调治。”
小五出声打断道:“少爷,咱就算有名帖也不能满大街见到谁就派呀!这老爷说了,这名帖它……”
张成岭纯真道:“爹爹就是这么告诉我的呀。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侠义道就该守望相助。你看,他病得这么厉害,既然被我遇到……”
小五提醒道:“少爷,你怎么知道他是侠义道?你看他装扮,那万一是坏人呢?少爷,咱们快走吧!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周絮道谢,道:“多谢张公子高义。您是不是赶着去办事啊,别给您耽误了。”
“是啊,差点忘了,还赶着给我娘亲买点心呢。”张成岭抱歉道:“朋友您别客气。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穆云汐离去后直接去了镜湖剑派。
这里景色美得很,偏地的桃树。
正所谓:桃花树下,流水溪畔,飘落的桃花,逐水而流,碧浅深红,桃花染香衣袖,花间醉,寒烟翠,更进一杯酒,众人皆醒我独醉。
说得应该就是这副场景了。
她时间还早,与其现在前往镜湖派倒不如先在这里小憩片刻。毕竟这般美景不留下欣赏一番,岂不是辜负了这大片桃花林?
一阵打斗声传来,声音渐渐清晰,穆云汐从中悠悠转醒。
她不满地皱了皱眉头,似乎对打搅自己好梦的打斗有所不满。
一把白扇不断穿梭在这硕大的桃林,甚至在穆云汐面前飘过多次。她倒也不恼,饶有兴趣注视着二人。
穆云汐轻叹道:“真是好久没有看到过这般场景的比试了~二人武功都是练过的,高手与高手之间的对决那才是独一无二的画面。今天一天真是大饱眼福呀!只应天上有此,若是有美酒,岂不美哉美哉?”
这场戏终究还是有些危险。这不,穆云汐还在乐呵时,一顶斗笠朝她袭来。穆云汐只伸出两根手指,好巧不巧接住斗笠。
“二人比试归比试,为何却要如此狠招?”
穆云汐一个翻身,跃到他们二人中间,轻笑道:“又见面了,两位。”
温客行收回折扇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哪里能有人想得到刚才就是他动的手。
他抱拳道:“得罪了,莫怪莫怪。兄台这步法翩翩若仙,小可一见难忘,这才特地前来想再见识一番。”
周子舒冷笑道:“翩翩若仙?娘了个腿嘞!公子,可有眼疾啊?”
温客行笑道:“不不不,我眼光好着呢~这步法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甚美,甚美。”
穆云汐略带笑意,道:“兄台这步伐如同健步如飞,且步伐千变万化。小可一见如故,不知兄台出自何门何派?”
周絮不由一惊,暗香道:“哟,这两人竟认得四季山庄的流云九宫步,看来不可小视。”
穆云汐上前一步,道:“我见两位兄台武功出神入化,我这人呢~喜交志同道合的朋友。我这春色正好,不如请二位喝上几杯如何?”
温客行道:“姑娘说得对!所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呢~”
周絮毫无兴趣道:“公子一路尾随究竟有何目的,不妨明示。”
“尾随?”温客行一脸正经道:“不是兄台吩咐的说,有缘江湖再见,我这不就来见你了?”
周絮给了温客行一记白眼,临走前丢下一句话:“放个屁都是香的!”
温客行对着周絮离去的方向道:“唉!那咱们下次还江湖再见不?!”
穆云汐出声,淡笑道:“既然就剩我们两个了,我见兄台似乎还有事要做,不妨我们改日再约!?”
温客行道:“好呀,那我们改日再约~”
穆云汐在转身之时脸上的笑容转瞬幻化出一张阴狠之相。只不过是些客套话语罢了,她才不会在意。
穆云汐轻轻一跃,犹如陈阵风微微吹动过的桃枝一般,轻轻颤动着。
子夜十分周絮身上的七窍三秋钉发作,在强力的压制下才勉强恢复。只是这时镜湖剑派已然被青崖山鬼谷所挑,大势已去,镜湖剑派已无还手之力。
周絮前去查看却发现了天窗的机关雀,人命关天,他无暇去理会机关雀。
穆云汐还是晚了一步,赶来时张玉森已经被俘。就算她武功再高,也不济那自己的命开玩笑,索性先离去。琉璃甲的事,她还是不着急的。
游戏慢慢玩,才有趣。若是为了一场游戏白白浪费了性命,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一位老渔夫趁此救走张家小公子,鬼面人上前拦截。
老渔夫本就上了年纪,对付几个鬼面人已经是强弓之末了。
穆云汐不知何时跃到树上,呼吸间与树融为一体。
树上之人对这种场面早就见多识广,不屑一顾。
黄色纸钱划破老渔夫的皮肤,却还是为了保护张家小公子不惜一切。
穆云汐不解。他们只不过是要张家小公子,他这一把老骨头冲个什么劲儿?莫不是年纪大了,把命看得如此轻?
不知为何,穆云汐看着看着于心不忍。
她深叹了口气,轻道:“一点都不好看!罢了,看在你这老渔夫请我看戏的份上,帮你一把又如何?”
说着穆云汐袖口多出一把飞刀,蓄力发出,老渔夫身前的鬼面人一一倒地。
周絮这时赶来,他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树上的穆云汐。随后对身后的二人道:“老鳖孙,快带孩子走!”
说话间,又涌上一群鬼面人。穆云汐从树上跳下,和周絮共同对敌。
对付完这些鬼面人,几人躲到一间破庙内。
老渔夫道:“尊驾,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老渔夫一边喘气一边问男子,他年事已高,又受了伤,身子骨吃不消了。
周絮看了看四周,缓道:“坐你一次霸王船,救你一条命,咱们算是扯平了。”
老渔夫道:“你痨病鬼说错了,你是坐了我两次船。这一回又是我摇的,你也没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