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13

白翘没关系的。

白翘我…

张真源新年快乐。

有风从电话亭缝隙中灌进来，吹在话筒上。

白翘微微调整着呼吸，低声道。

白翘新年快乐。

张真源春节这段时间我会回北平，你要是无聊，就去找姜坤，让他陪你玩儿，望春楼有他联系方式，你要找他就去那儿。

白翘好，那…你呢？

白翘我…想找你怎么办？

听筒对面的人静默两秒，复开口道。

张真源四四三。

白翘嗯？

张真源北平家里的电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白翘好。

静悄悄的，没人先挂电话。

白翘你忙去吧。

白翘不得不催促。

外面还站着长队的人，白翘也不好说别的。电话线路的杂音伴着张真源的一声笑，传到耳边。

白翘我也要回去了，这是公共亭的电话，不好一直占着线路。

张真源好。

张真源挂断电话，家里的佣人已经整理好了皮箱子。

张仲辛是北平人，他们张氏一族大都定居北平，根在那儿，只除张仲辛因职调动，举家搬迁来了上海，但每年春节家里两个年轻后辈还是得按惯例回北平看望祖父祖母。

“叩叩”

这一日正是正月初，家家户户团年热闹劲儿还没过，老师有事出门不在家，留白翘一个人在家里，她正百无聊奈地躺院里太师椅上，翻阅着从犄角旮旯里找出来的旧书。

白翘谁呀？

院里大门在她视野盲区，远远地看不清人，没人应。

她将身上的毯子掀至一旁，爬将起来去看来人是谁。

白翘姜先生？

这下是真真没料到。

白翘您…怎么？

配角（姜坤）：一块儿去爬山吗？这两天落了雪，南山雪压松柏，美极了。

白翘大冷天不是呆屋里更好吗？

白翘推辞道。

配角（姜坤）：这样的美景呆屋里哪能赏见！再者说，某人之前可是专门给我致电，让我带着你一块玩儿，我能不上心？

他一双眼珠在眼眶里从左转到右，瞅面前站立的人。

白翘这才想起那通电话里张真源是曾说让她无聊去找姜坤，无奈之下只好将这事应下。

晚上老师回来，白翘与她提起此事。

配角（白秋池）：他也去？

白翘不会。他现下人在北平。

小丫头低着头，轻声喃语。

白秋池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半响才点头应允。

配角（白秋池）：年轻人多出去走走也好，自己小心，注意安全。

登山约在两天后，白翘和姜坤一行人去南山，同行人除姜坤皆各自带了伴儿。

配角（姜坤）：妹妹，你看，想着照看你，我连人都没带一个，我对你不错吧？

还是一样地爱插科打诨。

不过谁也没料到此次外出，出了大事。

那时节南山确实如姜坤所言，银装素裹，美极了。可刚下了雪，此时山上正是融雪的时候，路滑难走，他自己都难以自顾，哪顾得上白翘。爬到一处崎岖时，白翘一不留神，崴了脚，人紧跟着便往下滚，幸好有一棵树把她拦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