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期转瞬即逝,时间,快到了。
2003年2月1日。张雪茉踏进了吴山居。
吴山居……这个无数稻米曾幻想过的地方,此时就在她的眼前。
她,何其有幸。
古董店里,一个小奸商,一个玩扫雷的店员,见有人来了,也只是说了一句:“随便看看。”
“小三爷。”张雪茉走到吴邪面前,将几年前吴邪给她的名片放下,“还记得我吗。”
吴邪抬起头,看着她。
六年已过,从14岁到20岁,张雪茉的变化自然还是比较大的,而吴邪,只是看起来略显成熟。
吴邪看着眼前人,只觉眼熟,却一时没想起来。
张雪茉轻轻笑了:“看来小三爷的记性不怎么好啊。六年前,密室逃脱店里,我们见过。”
“是你,张雪茉!”吴邪惊讶道,“你怎么来了,还是自己一个人。”
吴邪示意她坐下,王盟主动给他们二人倒了茶。
张雪茉拿起茶杯,轻抿一口:“好茶。”
“六年没见,你的变化还真是大。”吴邪看着张雪茉,“怎么,打算把我三叔的事告诉我了?”
张雪茉轻笑:“吴邪啊,你何必这么执着?”
吴邪微微蹙眉:“你什么意思?”
“吴邪,你身在九门,应该知道,九门这潭水有多深。”张雪茉严肃起来,“你真的想好了,要来蹚这浑水吗?”
“吴邪,希望你好好想想,当年五爷给你取这个名字的含义。天真无邪……”最后四个字张雪茉说的很轻,但还是被吴邪听到了。
吴邪迟疑片刻,还是道:“我只想知道我三叔到底在干什么。”
“如果知道答案的代价对你而言很大呢?如果你会成为你最最不想成为的人呢,你也在所不惜?”张雪茉反问。
吴邪叹了口气:“我不相信找寻一个真相会让我改变那么多,不过我决定去试试。”
“真相是什么,我一定要弄清楚。”
“好。不愧是吴家的小三爷,有风骨!”那一刻,她似乎从吴邪的身上看到一丝吴小佛爷的影子,一声“佛爷”呼之欲出,却还是忍下,“等一会,会有一个叫金万堂的人过来,他手里的东西很重要,务必拿到手。”
“你怎么确定那个叫金万堂的会来?”吴邪疑惑。而对于他的疑惑,张雪茉只是轻笑,“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不多时,一个老头走进了吴山居,他目不斜视,一笑就露出一颗大金牙:“你这儿收不收拓本啊?”
两人本自顾自喝着茶水,听到他这样问,便放下了茶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吴邪敷衍他:“收,不过价格不高。”
重新拿起茶杯,张雪茉借着茶杯的遮掩轻笑,金万堂,果然还是如此。
“那我想打听一下,这里有没有战国帛书的拓本?就是五十年前,长沙那几个土夫子盗出来,又被美国人骗走的那一篇。”金万堂看着柜台,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问。
听此,吴邪便有些愤怒:“你都说被美国人骗走了,哪里还有?找拓本当然是去市场里头,哪有指定了一本去找的,怎么可能找得到?”
只听他压低了声音:“我是有门路的……”
话还没说完,便被张雪茉打断了。只听她悠然道:“金爷,不知您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这里可是吴家的地界,小三爷的盘口,您如果要找人,还是去街上打听打听吧。要是你手里有个谁的信物,那也不应该给小三爷,而是应该送到解家去啊。”
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也不知道是给谁的:“金爷,你说是不是啊?”
金万堂听张雪茉这么一说,冷汗就下来了,揣在怀里的手表也拿不出手了,颤颤巍巍的坐下,他道:“呦呵,这不是姑奶奶嘛,你说我怎么就没认出来呢?那我就直说了,我今个来,就是来找五爷的。”
吴邪脸色变了:“找我爷爷?你什么居心?”
金万堂哈哈一笑:“小三爷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就想问问,你老太爷当年在长沙镖子岭盗出战国帛书以后,是否留有一两份拓本?跟我们手上这一卷是否一样?”
“金爷,您一直在拿五爷当年的那份帛书说事,不如把你的那一份拿出来给小三爷看看,好好辨认一番。”张雪茉轻笑着,看向了吴邪。
吴邪秒懂,连忙同意。
待吴邪看了一会儿,便说不知是不是那一份,金万堂就找个借口离开了。
当然,纸还在吴邪的手里。
“吴邪,拍下来,快。”张雪茉道。
吴邪点点头,拿着数码相机把这拓本拍了下来,把拓本还给了回来的金万堂手里。
确认金万堂已离开,二人仔仔细细的看起拍下来的拓本,特别是那个狐狸图腾。
临近傍晚,两条短信发到了吴邪的手机上。
九点,鸡眼黄沙。
龙脊背,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