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八】工藤新一

夜幕沉沉，朝仓抚子婉拒了白马探送她回家的提议，一个人在路边慢慢往家走着。

即使临近冬天，夜晚也依旧是冷的。

风往衣领里钻，她却丝毫不觉寒冷，眼神像在前方聚焦又好像四散在霓虹灯的灯晕里。

白马探临时有案件离开了，不然就凭他粘稠的眼神，估计要花好一阵功夫应对。

其实他也不是黏人的性格，也许只是对儿时玩伴的离开感到难过吧。

早知道他那么在意，小时候就应该好好告别的。

朝仓抚子想了很多，从他们的一开始，从很久很久以前到现在的未来日稀。

在来见白马探之前，她特地发信息给了弘树，告诉他大概得很晚才回家。

本来只觉得是如旧的行为习惯，但现在倒是幸好自己的先见之明，不然弘树应该会等她等到很晚。

以前也是，自己有次店里忙得比较晚，又因为杂七杂八的事情忙到了将近凌晨才回家，一开门发现灯还亮着，弘树就趴在正对门的桌上睡着了。

她开门的声音不是很大，饶是这样，弘树也依旧被吵醒了。

朝仓抚子无法形容当时的感觉，就好像看见了阿吉，那种每天下班后等待自己的身影和迫切见到她的心情是不变的。

“唔.........”

现在的时间也不算早，朝仓抚子自己猜测泽田弘树那孩子可能又在等她，即使她发信息说自己会很晚到家。

“唔........”

朝仓抚子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屏气凝神仔仔细细听着，然后再次听见了那种难捱的低喘——就好像在忍耐着什么巨大的痛楚。

如鼓的心跳和渐渐渗出汗的额角无一不是对她紧绷的神经的加压，而她也不是没有选择——走进或是离开。

无论给出的选择的有多少，她的选择只会有一个——那就是走近，并且走进。

她的脚步声在巷子里格外清晰，而与此同时，朝仓抚子也越来越清晰地听见少年的喘息声。

她本以为是什么需要帮助的地痞流氓或者是醉酒的人，但是听得次数越多才越推翻了各种假想，最终确定是青涩的少年——声音和体型的轮廓甚至不足以称为“青年”。

但是，这个声音有点似曾相识，这种场面也有点似曾相识。

朝仓抚子一边走近，一遍借着月光观察前方倚墙休息的少年，直到月光再次照在他的脸上，朝仓抚子再次因为他的脆弱感恍惚，她才想起来——当初遇见黑羽快斗好像是这幅场景，只不过当时的黑羽快斗要比现在的他更狼狈一些。

“快、黑羽？”朝仓抚子把黑羽快斗的名字在嘴里含了一下又在临说之际咽了下去，换成了一个相对礼貌和疏离的称谓。

少年脑子有些混沌，他的视线在听见朝仓抚子开口的时候慢慢挪到了她的身上，然后不断尝试对焦与快速失焦，最终以格外粘稠的眼神看向她被月光包围、落在她身上的光晕。

很美.........

“黑羽，你还好吗?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说着，朝仓抚子刚走近他一步就想到，这种情况还是先打车把人送到医院比较好，下意识又避嫌似得往外走了几步方便拨打电话。

？!

朝仓抚子刚往外走一步就被一只格外烫的手拉住而停下脚步，没等回头后背就贴上了更加热的躯体。

少年只是单纯贴着唯一的冷源，一只手圈着她的手腕，另一手乖巧的垂在两侧，头抵在她的颈窝，然后含糊的声音从耳根传来:"........你要去哪？”

“黑羽，我们现在去医院好吗？你看起来状态很差。”朝仓抚子尽力平和地轻声道，然后伸手握住了他垂在一侧的手——很烫，可能是发烧了。

少年停了一会，然后稍微抬了头。

朝仓抚子的眼睫轻颤——自己的脖子被钝钝的齿面摩挲了下，不带疼意的咬合感与唇肉的安抚交替，与之而来的是他格外委屈和不满的声音：“工藤新一，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