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一】对峙（会员加更）

“嗯，没想到我也有这个荣幸。”金发男人挑了挑眉，眸子里戏谑得毫不掩饰一闪而逝的恶劣，就像是与黑暗融为一体，任谁也看不出来这个男人还是个红方的。

波本，也就是降谷零，藏在皮笑肉不笑的脸颊后的真赤红心却一下一下跳动着，细细打量着面前的黑猫——也许不能简单用“黑”来概括，晚风轻起，藏在黑色毛发下一抹银显露了出来，这样仔细看时会发现它的毛发还掺杂着银色，至纯至简的银色，在黑色毛发里就像是一把撕裂黑暗的利剑，格外扎眼，但晚风停歇，他的银色又藏回了黑色下，又好像变成了一只普通的黑猫。

“不愧是琴，做什么都驾轻就熟。”贝尔摩德似有似乎地吐了一口烟圈，眯着眸子在云雾里不明是嘲讽还是赞扬琴酒的业务能力地开口，“可惜没有下一次了……”

黑泽阵视线从降谷零身上移开到了一直把自己做成一副置之事外模样的女人，讥讽地话在嘴里也不屑说出口，轻笑了一声不予理会了。

“这个药效只有一周，为了更方便也更高效的完成任务，接下来波本会辅佐你，成为你的助手。”

“这也是那位大人的意思。”

贝尔摩德接着的话成功让黑泽阵的反驳堵在路上悬着不上不下，最后他还是妥协般得睨了降谷零一眼。

意外的，降谷零本以为会看到一双猫瞳，但是琴酒的眼眸是纯黑色，近乎极致的黑，里面什么情绪波动都看不见，那样一双冷漠、不怒自威、给人带来无限压迫力和威压的眼睛静静得看着他。

降谷零的舌尖扫过齿面，压下心头浮起的陌生熟悉感，主动勾起一抹格外放肆的笑：“请多指教。”

按时间，他和琴酒是入组织的时间差不了多久，倒也没有恭敬地叫一声“前辈”的地步。

黑泽阵：“……”

他垂下眼睫，猫爪在薄薄的雪层上按着，一道不属于猫的，轻哑的声音穿过雪层也夹杂了雪的冰凉进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嗯。”

琴酒反应倒像是一个惜字如金的人，当然他对敌人的讥讽话可以说出花来，降谷零耸了耸肩，他无所谓琴酒的态度，把他放在琴酒身边既可以监视他的行动，又可以注意朝仓抚子的情况，一举两得。

这么想，他看待琴酒的眼神愈发柔和了起来，就像是在看一个莫大的机会。

琴酒只觉得面前的两个人只要出现就定然没什么好事，他对待组织的态度就是一份工作，也许那位也知道他对组织并不完全忠心，所以想方设法往他身边安插眼线或者测试他的忠心程度，拿捏他的软肋，就为了有一天能够让他对组织死心塌地。

倒也不必。

毕竟他也不会忠心。

黑泽阵的眸子清明，雪已经把他猫爪的形状复刻下来了，有点麻，跟朝仓房间比起来，还有点冷。

“话既然带到了，那我就先走了～”贝尔摩德把烟头往雪里摁灭，随手一抛就抛进了垃圾桶，“别逼得狠了，又折一个。”

贝尔摩德一手撩开自己的碎发，一手摩挲着手里不存在的烟灰，很久以前她也在这里远远的看到过那个穿着白裙的小姑娘，只是她忘了，她自己也未曾对别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