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沫回过神来,顿时觉得尴尬极了,现在地上有个洞他都能钻进去。
他赶紧低头,看着奏折上的字。
但是心情却怎么都静不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突然发现……拿反了。
他悄悄瞄了一眼谢景深,见他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才默默的将奏折转正。
正当苏沫打算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重新低头批奏折的时候,谢景深却意外的开口了。
“陛下别看臣了,反正每天都能看到。”
话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笑意。
苏沫小脸一红,下意识反驳道:“谁……谁看你了?”
一声愉悦的低笑从谢景深的喉咙里发出来,他低声哄到:“好好好,陛下没看我,是臣看错了。”
苏沫的脸更红了。
他不禁想:怎么跟哄小孩一样,我才不是小孩呢……
见苏沫没说话,谢景深也不生气,只是抬起头看向窗外,那里有一颗长青树。
长青树一年四季都枝叶繁茂,这棵树更是不知道已经活了多久,长得格外繁茂,有一簇枝叶小心翼翼的从大部队脱离,伸到了御书房的窗边。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苏沫有些不自在,顺着谢景深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颗树,嘟囔道:“这棵树可真粗壮。”
不过而后又想到什么,低头小声的说:“不过还是没有大树爷爷粗壮……”
他声音放的很轻,谢景深也一时没有听清,他偏过头问:“陛下说什么?”
“没什么。”苏沫敷衍道,随后又问:“皇叔刚才在想什么?”
“昨晚下了一场雪,想来现在御花园内景色应当不错。”
谢景深语气清冷。
苏沫眼睛凉凉了起来,他直起上半身,“皇叔,朕想去看看。”
语气里的欢喜掩饰不住。
看到目的快要达到了,谢景深面上不显,心底里暗自发笑,太单纯了,像一只小狐狸,随便给块肉就跟着别人走了。
他面上依旧冷清,视线在桌子上的奏折面前一扫而过,淡淡道:“那陛下可要先将这些奏折批完才行。”
苏沫顿时又苦了脸。
他转了转漆黑的眼珠,想到什么,忽然仰着头看谢景深,小声道,“下午再看好不好,皇叔,朕现在不想看了。”
他仰起头的时候,从谢景深这个可以轻易看到他脆弱易折的脖颈,小巧的喉结在衣服里若隐若现,一张小脸白皙干净,再配上苏沫恳求的表情,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谢景深的喉结动了动,克制了好久,才耐着性子狠心回答:“不行,下午袁尚书要来和皇上商议事情。”
苏沫知道是没戏了,不再挣扎,低头惺惺的说:“那个老头子怎么这么多事……”
听到苏沫对袁尚书的称呼,谢景深眼底浮现出点点笑意,但还是提醒道:“陛下不可怎么称呼袁尚书。”
“哎,我知道我知道的。”苏沫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朕是不会在别人面前说的,朕就是只在皇叔面前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