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对话

张云雷“忙什么呢？”

张云雷刚从外面进来，就看见两个小女生笑作一团。裴安举着手机说这什么，蒙着水汽的眸子分明是清亮的模样。

裴安“聊点八卦，女孩子之间都会说啊——有什么事吗？”

裴安的脚在转椅上轻轻蹬了一下，让小助理先出去，对方倒是激动得不行，觉得是CP现场产粮了，还贴心地带好了门。

张云雷坐在裴安旁边的沙发上，神色有些分辨不清。

张云雷“我听说你答应九良了。”

这事儿一开始他就想问对方的态度，而且裴安显然也是有想答应的意向，这才几天没见，就被人截胡了，心里能没有火气吗。

裴安“嗯。”

裴安低着头看指甲，然后看了一眼张云雷。

张云雷很少抽烟，尤其是在她面前。

今天下班时间晚，她总觉得对方好像喝多了似的，白嫩的脸颊上泛着酡红。

明明灭灭的红光照映着他眼底的神色，掩在白雾后的眼神依旧犀利冷漠。

裴安觉得自己能理解张云雷的心情，毕竟她若是喜欢一个人，肯定反感对方吊着自己。

哪知张云雷没过一会儿把烟头使劲儿摁灭在桌上，瞳孔像一汪死水，看不见一丝波澜，似乎在平静中酝酿着足以摧毁一切的惊涛骇浪。

张云雷“为什么？”

他到底哪里不如对方？

这一世还没有发生自己记忆里的那些糟心事，明明是他先见过裴安的，明明他才是陪在她身边最长久的人，为什么还是会出现这种偏差？

裴安“你说呢？”

裴安脸上露出一种非常天真的笑容，微翘的嘴角下掩藏着一丝微不可闻的凉意。

张云雷一下子就愣了。

他从没见过对方如此剑拔弩张的模样。

带着脆弱得不堪一击的攻击性，像极了上一世被他处决之时。

张云雷“……”

穿越不是传说，也不代表只有他承受了上天的眷顾。

张云雷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冷了起来，他觉得惶恐，但又觉得里面夹杂着一点庆幸。

想起来，他会好好补偿对方。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他不会轻易放手的。

张云雷“……说的倒也是。”

张云雷“是我逾矩了。”

张云雷轻轻地叹息一声，妍丽的脸庞上透出一种柔软的爱恋和偏执的疯狂。

他温柔地注视着对方，说出的话仿佛能滴出水来。

张云雷“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不问便是。”

他欠的那些债，他自己来还。

张云雷“对了，好好休息。”

张云雷没再逗留，而是选择了直接离开。

张云雷“……明天见。”

裴安没动，还是坐在位置上，泰然自若地说。

只是她一点点的回应，就能牵动对方的心情。

裴安“明天见。”

猎人和猎物的位置到底还是发生了互换。

……有点意思。

张云雷走后不多时，小助理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

女配“安安，你俩说啥呢？”

裴安“噢，他问我口红色号。”

裴安随口一扯。

女配“啊？——”

小助理愣住了，她是真的相信了。

女配“问这种问题干嘛？”

裴安“不知道，可能他谈恋爱了吧。”

裴安揉了一把助理的头发，不顾她的哀嚎，直接拎着包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