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与你.

自从那次事件之后俩人又莫名其妙的变得尴尬，倒不是因为死人问题....

而是卡卡那天一时冲动，结果俩人在地下室中相稳。导致现在哪怕二人对上眼神的时候，都会装不在意轻咳几声转过头。

卡卡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抱着小比格在公司漫无目的的游荡着，最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边逗着小狗一边想着要给它取什么名字，结果却跑了题。

“没想到哥下手那么辣。”他想到了昨日的地下室，那群疯狗。又想到了平菇将那只想要袭击自己的疯狗一击毙命的样子，后又回忆起小时候。

孩童总是顽皮的，不论女孩男孩。但卡卡不一样，因缺乏安全感幼年的他总是窝在课桌上睡觉，又或者是躲在某处对着地面涂涂画画着什么，因此经常受到欺负与孤立。

还记得一次他与同班一个小胖子打架，两个人站在那这么一对比，他就像是两根筷子一样瘦小。他被推下了楼，胸口摔的一片红。

回到家时，只有平菇焦急的询问伤势，他能依赖的也只有这个哥哥。

事后开完家长会，他再也没受过欺负。

抱着小狗坐在椅子上愣神，他想起了自己为什么要和那个胖子打架，仅仅是因为一句话。

“他的哥哥是个病秧子！”随即是儿童刺耳又充满天真的欢笑声。

“m的....”直到现在想起，依旧浑身燥热。握紧的拳头随时都可能挥回去，眼底飘红低低骂了几声。随后暗自发誓——之后若是再有人嘴巴没把门，他就把那人的嘴按个把门。

心中不爽，最后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双脚登地快速起身，去找平菇了。

此时平菇正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拿着一张表格，面对着全景窗。将咖啡放下准备坐回办公椅上时，门又忽的被打开，这种开门方式不用看就知道是卡卡。

“怎么了，又谁惹你生气了？”拉着气鼓鼓的弟弟坐在沙发上，就像是在哄小孩一样摸了摸他的脸。

“哥我同意了。”语气丝毫不拖泥带水。

“同意，同意什么？”平菇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卡卡要说什么。

“我们现在就在一起，就现在。”避免平菇没有听清，卡卡甚至说了两遍。

“这倒是..挺突然的。”说罢便迎来一个强势的w。

卡卡只觉得慢慢变得呼吸困难，轻轻推开平菇。口腔中依稀残留着对方淡淡的气息。

“有没有消消气？”平菇带着一脸得逞的笑容，看着弟弟呆呆的样子。

卡卡也不回答，低着头转过身背对着平菇。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直达耳根。心中却如同放下了什么包袱一样，变得轻松。

...

“我记得——你说条件的时候可是说不找坏人的。”平菇本在准备晚餐，可能是因为无聊又或者其他原因卡卡凑了过来。

“我觉得你不坏，你就不是坏人。”

用过晚餐，以往直接奔向卧室的卡卡却破天荒的留下来陪平菇一起刷碗。平菇刷一轮他则负责二轮。

“哥，你好像快三十了吧。”一边刷一边嬉皮笑脸。

“又把我说的那么老，我才26怎么，你想干嘛？”这个问题问得平菇有些措不及防，抬眸看了眼卡卡随后继续刷碗。

“不干嘛，就是觉得你一直单身那么多年，真的没对别的女孩子动过心吗？”

“没有，当时心思全投在你身上了。”平菇皱了皱眉，不知为何动作放缓了些。这个小细节被卡卡注意到，张了张口也没多问什么。

平菇只感觉鼻孔里怪怪的，随后一股温热滴答下来，混入池中的水里。那滴血液混入水中晕开，随后散去。

指尖颤抖抹了抹鼻子，果然蹭在手上一片鲜红。

“哥！”将碗抛入水池二话不说在厨房柜门中掏出抱抽纸，随手抓了几张慌忙止血。发现纸巾并无作用，一时间手足无措。

“喵——”黑猫跳上灶台，口中还叼着止血纱布。接过纱布急忙用其止血，哪怕血液止住后卡卡也不敢轻舒一口气。

回到卧室，卡卡侧躺在床上默默的看着平菇，也不说话。

“哥没事，别担心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轻轻抱着他。

“咱们去医院看看好不好...”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怀抱还是无比的温暖与熟悉，好似小孩子一样请求道。

“（深呼吸一口气）好好。”像安慰受惊的孩子一样一下下轻拍着卡卡的后背。

“你最好别整出什么幺蛾子。”抱紧平菇的同时用不重不轻的力道打了他一下，随后赌气一样将脑袋缩进被褥中。

不禁轻笑一声摸了摸对方的脑袋，随后也闭上双眸酝酿睡意。

次日来到熟悉的地方，空气中参杂着刺鼻的消毒水味。身旁护士医生来来往往，病人也是不少。

检查后事情并不严重，只是由于经常熬夜过度后又天气干燥使血管破裂形成的。如果继续这样发展下去若是出血量大，则可能会引发休克或休克前状。

这使卡卡松了口气，十指紧扣拉着平菇出了医院。

“哥你这几天公司有事吗？”拉着平菇迅速打了辆车。

“没事，怎么了？”随即说明目的地后车子发动。

“那你这几天就别去上班了，待在家休息。”

“这么好啊。”望着弟弟一脸认真的表情，凑近了几分笑了笑。

“而且晚饭....的碗，我来刷。”本想一起连晚饭都包了，随后想起自己并不会做饭只好尴尬改口。

“那就辛苦你咯。”笑了笑随后收回目光看向窗外。

此时家中，一个面容极美的水鬼站在那包止血纱布前，银发如同在水中般飘扬。似乎想到什么，本来飘扬的发丝忽的垂落，他就像是被泼了一身水一样全身滴滴答答。

惊悚的面容闪烁后又迅速还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消失了。

一只黑色翻着鱼肚白的猫坐在阳台边缘，

它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