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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上解围

林深有妖

鸟鸣从空中掠过,正午的日头晒得人暖洋洋。风凉扎进溪水里,撒着欢地游来游去。高冷在岸边搓洗帕子,擦洗去身上汗水,而后枕着胳膊,仰躺在岸边,看着天上成团的白云。斑驳的树影映在白皙的脸上,随风浮动摇晃。

风凉从水中钻出来,趁他不备,抓住他的脚腕,将他往水里拖。

高冷一面挣扎,一面抬腿把风凉踹进了水里。水花四溅,高冷笑着退到了岸上。风凉再次从水里站起来,捂着胸口走上岸,又一次抓住高冷将他往水里拖。

“哎呀!别闹了!”高冷挣脱他的手。

“下来陪我洗,我一个人洗没意思。”

“不去。”高冷拒绝得干脆。自从密室出来,他便借口天气凉,再也不肯和从前一样,和风凉下水洗澡了。

风凉不肯罢休,拿起一旁盛脏衣服的木盆舀水朝他泼去。高冷被泼成了落汤鸡,衣服紧贴到了身上,似乎有些生气了。

“怎么了?”风凉放下木盆凑过去,“和你闹着玩的。”

“没什么,我回去了。”

“你别走。”风凉挡在他面前,“你是不是有心事?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和我说?”

“没有。”高冷别过头。

“不可能!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你一眨眼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还想瞒我!”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高冷绕过他,朝擎云洞的方向走去。

“你不说我就淹死自己!”风凉喊着,转身便溪水走去。

高冷脚下步子停住了,风凉说的对,两人从小在一起,他的心事就算是瞒又能瞒多久呢?想到此处,高冷又转身返回了溪水旁,而后脱下衣物,走进了溪水里,找了处平坦地方坐了下来。

溪水齐胸,在阳光下荡起粼粼波光,风凉一眼便看到了高冷锁骨下的一块蛇鳞纹路。他凑过去,贴近看了看,又伸出手指摸了摸,扣了扣。

“这是什么?怎么弄的?”风凉问道。

高冷别着头:“是……在密室的那天……那个青月溪……进了密室。”

风凉等着他接下来的话,高冷却张了几次嘴都说不出口。

“然后呢?”风凉忍不住好奇问道。

“然后……他……变化出了好多小蛇在我身上爬,他的尾巴……碰到……我……那里了。”

“小小鸟啊?”风凉瞪大了眼睛。

高冷闭上眼睛,点点头:“嗯。”

“那个死变态,他是故意的,再被我看到,一定宰了他!”

“我也是变态。”高冷的声音小得像蚊子,“我……居然有 反 应了。”

风凉愣了愣,而后宽慰他道:“你不是变态,正常人都这样的。”

高冷摇着头:“我是!你不明白!”

他没办法告诉风凉,即使没有青月溪,他心里想着的,也是个男人。

夜里,风凉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旁的高冷倒是一动不动,僵硬地躺到了天明。一大早,卢修便差了小妖来,告诉他们别乱跑,阮汀州突然说要闭关修炼,这段时日,山上戒备要严上许多。

两人听到这消息并没有放在心上,白日里学法术时,随口告诉了三月,叮嘱她不要一人乱跑,若走得远了,定要叫上他们一起。

三月神情复杂,似乎根本没听他们的嘱咐,倒是反问道:“闭关?说了多久吗?”

两人摇摇头表示不知,三月低声嘀咕了一句:“这种时候啊?”

左将妖力亏损,不过一月之前的事,之前在山洞看到他,那副样子实在虚弱,这样短的时间能恢复多少?那个蛇妖霄蚀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若是知道阮爷去闭关……

三月甩甩头,不再想这些事,天塌下来还有左将和卢修在,哪里需要她这样的小炮灰考虑这种事?

黄昏时分,霞光正好,三月跑到擎云洞口玩,偏就是这样巧,一个偷懒的小妖见到她,将送酒的活扔给了三月。

三月抱着酒坛到了峰顶,这才发现峰上是左将和右将。右将一向讨厌人类,净龙寺那晚如此杀戮,平日又常常为难他们三个,三月见到他就厌烦,于是放下酒坛便要走,谁知右将瞪她一眼,要她在这给两人斟酒。

自己没手吗?老登!三月心里恶狠狠骂道,趁回身的时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可白眼翻到一半,便对上了左将的目光,吓得三月赶忙收了白眼,恢复了表情管理。

左将有些发笑,将头侧向了无人的一边。

天色渐暗,山风凛冽,三月缩着身子,乖巧地蹲坐在右将身边。一阵风来,吹得她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出门的时候该多穿些衣服的,看来回去要流鼻涕了。

正想着,风突然停了,三月正诧异,右将忽问了左将一句:“你怎么将风截了?”

“吹得人心乱。”左将随口答道。

右将抿了一口酒,又继续问道:“主上那日单留了你与卢修说话,可说了为何突然要闭关吗?”

“主上只是交待我们好好护着夫人。”

三月闻听此言,才知右将今日是特来套话的,想是也在怀疑闭关这事。连他都起了疑心,看来这事从一开始便是个借口,可阮爷能去做什么呢?眼下最紧急的也只有桃林封印了,难不成他是去找新的法器了?可如此的话,为何又要说谎呢?想不通。

三月眉头紧锁,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右将酒碗举了半晌,也不见她添酒。

“死丫头,你倒专会捡要紧的听!”

三月回过神来,右将正冷冷瞪着她。

“我没……”

话未说完,三月脖子便被右将死死钳住,被他按到了火堆上方。火苗猎猎,三月惊呼出声。左将余光看向两人的方向,三月长发垂下,被火苗燃烫得不断向上卷曲着。

“右将,与个小丫头计较什么?”左将淡淡说道。

右将冷哼一声,松开了手,三月慌忙跑到了左将身边。发根传来一阵焦味,三月想起这段时日的委屈,眼泪簌簌流下来,可纵是哭也不敢出声,只能低着头忍着哭声。

“右将,我还有些事,便不做陪了,剩下的酒送我好了。”左将起身说道,而后又侧头对三月说,“把酒送到我房里。”

三月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赶忙起身跟在左将身后。月光下,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似夜般静。三月埋头抱着酒坛,时不时偷偷看左将一眼。脑中不禁闪过他持刀剖开蛇妖胸腹的画面,那样利落冰冷,似山中嗜杀的恶匪。可与那副画面交织在一起的,却又是他在袅袅烟火气中垂眸静立,温和柔情的样子。

三月脑袋一抽,忽然想起他好像有段时日没有瞪自己了,近来望着自己的眼神总是……三月想起他在灶房时,装作忍痛的样子,又想起刚刚他截停山风,帮自己从右将那里脱身,该不会……

三月心猛跳了一拍,而后脸上便起了淡淡的红晕,月光下,似刚刚透出红粉的桃子。可想到这,又觉可笑,怎么会呢?定是因为他们三个的到来与阮爷有些渊源,所以他才这样护着自己的。

左将停下了步子,转身接过了酒坛,目光一如从前那般淡漠冰冷。三月不禁在心中嘲笑自己,才刚十八,就馋男人馋出错觉了。

“多谢左将。”三月微垂着头,轻声说。

“谢什么?”他问。

“谢……所有。”她答。

“那我也该谢你了?”

三月惊讶抬头:“你谢我什么?”

“谢你送来的斗篷。”

三月愣了愣,脸上似又蒙上了那丝不易察觉的惧色。当日他躲进山洞,回来后又不曾听闻擎云洞有人谈及此事,他定是想瞒下的,可偏偏被自己这个小炮灰知道了。

左将将酒碗递到三月手中,为她倒上半碗酒,又为自己斟上了一碗:“这碗酒,谢你替我保守秘密。”

左将抬碗饮下,三月也学他的样子,一口将酒灌进肚子,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直冲心肺,又绕着圈冲进天灵盖。酒碗还未离口,三月便胡乱冲向一旁,捂嘴跺脚,抓耳挠腮,活像只吃了变态辣的猴子。

良久,她平息下来,整理好仪态、表情,又恢复了女孩那副矜持端庄的样子,转身走了回来,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左将又将头侧向了一旁。

又在偷笑,三月嗔怪地瞥他一眼,将酒碗还了回去。

“没喝过酒吗?”左将若无其事地继续朝擎云洞走去。

“今天不就喝了吗?”三月答。

山风吹来,酒劲渐渐涌了上来,三月眼前有些模糊,手脚也虚软起来。她极力装作清醒,端住这副端庄的样子,走到房门时,还与左将道了晚安,而后开门,转身,关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最后哐当倒在了地上。

左将听到那声巨响停住了步子,之后便听到了三月的骂声。

“啊!诡计多端的老妖怪!竟然不告诉我那酒那么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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