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另一面

苏南喜欢唱歌，有时候一个人走在路上就会哼起歌来，但他很少在人前唱除了苏北和赵霄他们知道。

大抵是最近的生活比较安逸，让他放松了不少，带完家教回来的路上心情很好，“他明白，他明白，我给不起，于是转身向山里走去.....”身边偶尔路过几人也会看向他，毕竟就苏南的长相来说再加上歌声，多少会引人注目。

刚唱到一半发觉前面有人，苏南抬头定睛一看：“卧槽？季，季芒？”

苏南尴尬的无所适从，毕竟他一直维持着高冷人设。季芒似乎并不意外的看着他：“唱歌呢？挺好听的。”苏南赶紧摆手：“没！你就当幻听了。”

季芒没有再追问，两个人并排往回走：“刚回来？”季芒问。苏南挠挠头：“额嗯，是...你呢？”季芒掏出来烟盒晃了晃：“买了盒烟。”“那？”苏南指了指吉他。“换了根弦。”季芒说。

空气又瞬间恢复安静“没事儿的话……来吃饭吧。”过了一会儿季芒蹦出来一句话。

苏南这会儿本来就觉得有点尴尬，季芒提出来的话想也没想马上答应了，只要能岔开话题：“行，行啊！去哪？”

“李川那儿，我家都行。”季芒说。

两个人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到了路口苏南指了指回家的方向，“那我就……”季芒点点头，“嗯好。”他站着没动。苏南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走也那么站着，季芒看他没动作，“怎么不回？”

“不是，你也不走，我一下有点不知道该不该走，我感觉我要是先扭头走有点儿不太好。”苏南说完季芒没忍住笑了，“我发现你这人有时候挺有意思，有时候又莫名其妙脾气挺大。”

“笑屁。”苏南也没绷住笑了一会儿，“不和你贫了，回了回了拜拜。”苏南转身往回走，季芒也没再说话看着他走了两步自己也回去了。

苏南觉得，按理说他和季芒应该是水火不容，可是季芒似乎又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不仅不会逗弄女生，也不会脏话连篇，而且很低调。

苏南一直以为像这样长相的怎么也得是半个渣男，没想到是自己的思想老化了，而且……季芒在被自己怼过之后非但没吵没动手，更是不计前嫌在巷口救了自己，苏南每当想起来这件事就要原地蒸发一样。

回家后苏南把日结的工资拿出来，夹在一本书里，他打算假期结束的时候去把钱存起来，也算是自己的一点辛苦成果。他想用这点钱给苏北买个生日礼物，虽然贵不到哪里，但，是自己的一番心意。

季芒回家换了衣服，拿出来吉他弹了几段，新琴弦也很不错，乐器店老板卖给他的一向都是最好的，也不会多收他钱。

季芒弹了一会儿，把吉他放在一边靠在沙发上闭上眼。快过年了，每年过年的时候不是去李川家就是刘震他们家，这些朋友从没忘过他，每年一到过年就打来电话问今年去哪儿过年。

每年老妈也会打来电话，不过每次都被他回绝了，他已经不想过寄人篱下的生活，也许新的家庭会比以前幸福，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东西会变，他不知道爱情的保质期有多久，但他知道在他这里感情这个词就像一道无解的方程式，他会手足无措，也害怕被伤害。

他知道自己不能有一段普普通通的感情，因为喜欢的性别就不同，他看到那些漂亮女孩儿没有感觉，不会脸红，不会心跳，也不会不好意思，这是让他开始最意外的。苏河清是他直面这个问题的关键点，他在最初的时候也很慌张，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也不敢说就那样隐藏着。

季芒叹了口气，忽然想起来今天下午碰到苏南时，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和惊讶的表情。

苏南像只刺猬，只要有危险，有人对他说话态度不好或者他看不惯的，他就会把刺突出来，保护着自己。可一旦发现没有威胁或者他错怪别人的时候，他会马上把刺收起来，还会伴随着一些尴尬的表情，扭捏着不肯道歉，所有的行动又都在表达他的想法。

“不太坦诚。”季芒说了一句，起身去厨房打开冰箱拿了点榨菜，又热了几个买来的速冻饺子。自己吃饭的话他都比较随意，季芒看着锅里的饺子皮逐渐变得透白，差不多熟了拿漏勺把饺子盛出来，又盛了一碗饺子汤，想起来那天苏南煮的那碗面。

季芒盯着碗里的饺子，“最近总能想起他。”勾了勾嘴角，他打开手机刷着一条条视频，好让周围有个声音，感觉还不至于那么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