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斗嘴

第五章

说实话季芒这样的人他第一次见，他见过有个性的但是季芒却让他莫名不爽，感觉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旁边每天有个睡觉的人，真的很降低学习兴趣和心情，那会儿在附中，好歹同桌是个力争向上的学渣，不是干脆放弃人生的那种。季芒干脆就是两腿一伸，胳膊一圈，任你风吹草动，也不会影响到他睡觉。

苏南甚至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写字会吵到他，这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惹得他一肚子火，他觉得自己和这个同桌可能必有一战，偏偏自己又不是爱挑事儿的人，所以就等季芒来激起他的怒火。

季芒不仅没有任何争斗之意，睡得很安静。不打呼噜不磨牙，就那么趴着，偶尔来回变换一下姿势，不去影响到苏南学习，没有由头这就让苏南很为难。

而且每次看到他换动作时露出的侧脸，因为长的好看，甚至让苏南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恶毒，但有了同桌也胜似单桌的感觉令人窒息，苏南怀疑季芒会不会患有什么年轻人的痴呆症，或者是严重的嗜睡，怎么能这么个睡法。

苏南看他这样虽然烦躁，但是最痛苦的就是干看着不能解决，因为其他老师似乎都不怎么管他，除了宋长安和苏河清。他一旦和对方发生点口角的话，到显得是自己无中生有了。

苏南每天都是压着点儿去，他一般去学校就不会迟到，今天他确实晚了一些，因为做了个噩梦让他很不舒服，起来的有些晚，磨蹭磨蹭出门也比平时晚了几分钟。虽然他一直不是老老实实死读书读死书的类型，但一直比较注重时间观念。

进校门时候三中门口的门卫大叔正准备关门，苏南喊了一声：“哎叔！叔！稍等！”苏南一脚踏进校门。大叔有些惊奇，“还有比季芒来的晚的？”“您认识？”苏南问。

“认识，那小子是五班的吧，他来的就够晚了，上课五分钟前才来，你比他还晚。”大叔笑了笑。

“叔，以后等等我，我压点儿。”苏南说。“哎……你们这些娃娃，行，我给你拖延一会儿，太晚就不行了。”大叔说。

苏南谢过大叔加快步伐走进教学楼。进班时候已经听见零零星星的背书声，嘀嘀咕咕也分不清是背哪门，嗡嗡嗡的声音在教室回响，让人听着犯困。苏南踏进教学楼时候刚打铃，他跑上楼铃声停止，苏南赶在宋长安之前跨进班，赶紧坐回座位上。

季芒已经先到了，坐在座位上身子一窝，在下面翻看着手机，苏南瞟了一眼才看清季芒在用手机看小说。

大清早来了坐下来宁愿看小说也不愿意看两眼书，真是个奇葩。苏南心想却没说出来，他不想表现出明显的情绪。

季芒感到旁边的光被挡住，屏幕自动降低亮度，他调了一下亮度接着看。第一节课是英语，季芒今天没睡，苏南虽然觉得挺意外，但也与他无关。英语课后面讲的有些无聊，就是些习题讲解，苏南听得犯困，眨巴眨巴眼睛，打算眯一会儿。刚趴下不久听到旁边的人说了一句：“学霸不学了？”

其实也没什么，但就是季芒说出来这句话有点讽刺的感觉，“怎么？学习好就不能歇会儿？”苏南趴着没起来回给他一句。

“我以为你们都是那种学到废寝忘食的类型。”季芒又说了一句。苏南觉得他今天就是在存心挑衅，“我们不管废不废寝起码学了有效果，好过不学吧。”苏南坐起来扭头看他。

季芒抬起头，小说还没关上，苏南隐约看到一段话：人的信念就像支柱……啧啧看的还挺深奥，苏南心里腹诽。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挑衅？”季芒问，声音低低的，没有生气也没有调侃。“难道不是？阴阳怪气？”苏南也不惧他，直接一句话怼上去。

“可能是我不会聊天？”季芒撇了撇嘴低头接着看。苏南的火被点起来了，结果对方若无其事，但那么说话是几个意思？苏南表情有点复杂，拧着眉头说了一句：“槽！”然后接着趴下睡。

季芒听他这句话有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低着头接着看。

课间时候苏南醒来发现旁边空空的，他懒得管又趴下睡。迷迷糊糊之间听见有人在班门口喊“季芒？季芒？”苏南眉头拧住，那人不死心又喊了两声，苏南烦躁的抬头：“他在卫生间，能不能别叫了。”

苏南今天火气很大因为那个噩梦，这一吼，对方明显愣了一下，班里好多人也吓得扭头看了看，不知道该说什么，季芒这时候正好回来了。

“站这儿干嘛！”季芒看了眼来人问了句。“不是，我本来想说找你去抽根烟，结果可能让讨厌了。”那人小声说着指了指苏南。季芒看苏南正火腾腾的盯着他们，“没事，我去过了。”“哦哦，那我先走了，回头见吧。”那人又看了眼苏南走了。

季芒走回座位上看着苏南：“你是不是对我挺有意见？”

“是，我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天天睡觉，目中无人。”苏南不甘示弱。

“那怎么办，反正我对你没什么意见。”季芒语气平和，苏南没想到他会突然悬崖勒马，一下没着没落。

“你……”苏南一下有点尴尬，感觉自己真的在无理取闹。仔细想想对方也没有敌对过自己，反倒是自己戒备心太重，现在这场面有点下不来台。

“你不了解我正常，我一般对方没有过激行为我不会生气。”季芒坐下来拧开水瓶喝了口水，“不知道你为什么看我不爽，你也可以申请换座位，我都无所谓，但我不想旁边坐的人一直给我脸色看。”季芒说。

苏南一下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呆坐了好久，“呼……。”苏南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然后没再说话爬下来继续睡，其实说是睡也根本没睡着，他心里挺乱，脸还有点烫。

那个梦太真实，他梦到苏北不在了不知道去了哪儿，他太缺乏安全感了，现在才发现自己已经矫情到一个梦就可以影响一天的心情，他现在唯一真正在身边的亲人就是苏北了，如果苏北有一天有什么他真的会疯了。

上午就在尴尬加昏昏沉沉中度过，苏南如坐针毡，旁边的人到是看起了电影过得潇洒。

本以为两个人的关系可能也就这样了，毕竟苏南觉得季芒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可以随便捏，就班里人对他的表现，还有那些跟在他身边的人就能判断出，这人绝对不好惹，却不是那种没事找事儿类型，反倒是低调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