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叫苏南

第二章

上第二节课前，季芒回来了，提前一分钟进了教室坐下，从兜里掏出来家伙事儿，扔进桌洞里，苏南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儿皱了皱眉，苏南有点儿奇怪的习惯，打过架，喝过酒，烟也抽过，但对烟这东西没瘾，而且他不喜欢自己身上沾上烟味儿。似乎是注意到旁边人的反应，季芒扭过头：“呛着了？下次我晾晾味儿再进来。”

他一扭过头苏南才看清他的脸，眉毛浓密，整个人很有气场，皮肤很白。说话到是一点也不客套，让苏南感觉自己已经在这个班好几天了：“不用，鼻子灵而已。”季芒用眼睛瞟了一眼苏南：“你叫什么？”苏南内心：“劳资刚刚自我介绍时候您睡得酣畅淋漓，现在想起来了。”

苏南扯出一个十分敷衍的笑容，“苏南。”

“哦！挺好听的名字。”季芒说完，然后又拧开杯子喝了口水趴下了。

苏南有点吃惊。“又睡了？槽？这人晚上不睡白天补觉？猫头鹰？”第二节课的时候，季芒从桌子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在数学课上，他拿出了语文卷子，正在做笔记的苏南再次吃惊。

“这都什么操作？他是不是不知道这节数学课？”虽然苏南也见过不学习的，但从来没有哪一个人像这样，连赵霄那种学习不开窍的，都是上什么课规规矩矩写什么，盼着能多得几分，不学的也就干脆趴下睡觉。

季芒低头唰唰的写着，苏南注意到他的字很好看，卷子写的也很顺畅，阅读速度很快，不知道是不是瞎写的。就在苏南的质疑的眼神中，季芒边写边开口。

“我知道是数学课，我学不会数学，这卷子不是瞎写的，我会做。”苏南愣了一下，这人是有什么读心术？自己只不过眼神略带几分怀疑，他连看都没看一眼，怎么就又知道了？

“哦...哦，我还以为你不知道。”

季芒转了下笔：“我一般都这样，偏科太重懒得平衡。”

苏南不明白他说的偏科多严重，就看见季芒从桌子里掏出两张卷子放在他桌上：“喏！”苏南将信将疑拿起来两张卷子，再一次打破他的世界观。两张卷面的顶端是批注的分数，语文138数学45？三位数和双位数的较量。原本苏南还以为所谓的偏科就是差十几分，就像他的英语和语文，英语129语文差点能考个110左右。但是季芒打破了他对偏科的观念，这才对得起偏科这个词。

就这样，苏南在震惊中结束了这一上午。季芒一下课就走了，他的书包看着就像个装饰品，扁扁的，苏南怀疑里面是不是只装了他的烟和打火机还有水杯。

回家时候苏北已经在家等他了，路梓文也在，两个人在做晚饭。

“你俩谈恋爱就谈恋爱，但是这种酸臭味不要飘散到我这边好吗。”苏南实在受不了他们两个亲亲我我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苏北一扬头：“羡慕？羡慕自己找一个去呀！”

“那可别了还是，谈恋爱还得来个竞技比赛。”

“哎不过，今天怎么样啊，好歹又是新生活。三中听说还挺不错的。”苏北夹了一筷子青椒炒肉丝，夹进他碗里。苏南夹起菜送进嘴里：“没什么感觉，班主任人还行。”

吃完饭后，苏南想帮着洗碗，路梓文推他去学习：“我今天在，不用你，快去学习吧。”苏南只好回房间看书，不得不说，三中的题，语文英语还是有些难度，宋长安今天给了他几张之前的考卷，让他看看试着做一做，心里有个底，了解一下题型。苏南计了时间，发现比平时慢了五分钟，他琢磨着应该多刷点题，找找缺憾的地方弥补不足，后期才能不费力。

期间路梓文要回家，苏南打了个招呼，苏北进来给他送了点水果，一直学到快十二点，脖子有点酸，抬起头来活动了一下，看到时间，怕苏北又等他。一开门苏北果然窝在沙发里，身上盖了条小毯子，盯着电视，看到苏南出来调小电视音量：“吵到你了？”

“没，脖子酸了出来走走。”苏南说。苏北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表跟苏南说：“别看了，洗漱洗漱休息吧，别太累了，刚转学适应适应，你成绩一向很好，这我倒是不担心，就是怕你身体吃不消。”

苏北虽然不说，可是她对苏南的爱又像一个姐姐，又像一位母亲。她希望苏南有一天可以念上大学，幸幸福福的，虽然家庭带给他们的痛苦和缺失永远无法弥补。

苏南点点头，：“姐，你也早点睡吧，每天那么忙。”苏南说。有时候看苏北这样他很心疼，但是他知道，要想让苏北高兴首先必须成绩好，所以一直以来除了学习，他没有过特别执着或是想做的事情，没有苏北他根本不会走到今天。

“知道了，快去吧，我马上就休息。”苏北笑了笑说。从两个人开始独立生活的那一刻起，在苏南印象中，苏北一直都会等到自己学完才会回去休息，苏南明白，她不想让自己一开门外面是黑漆漆的，她想让自己知道，即便所有人都不在，她还是会陪着他。

第二天苏南去班里的时候，班长齐昊杰走到他身边，给他递过去一张明信片：“苏南同学，这算是我们班的一个小传统，每个人都会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心愿或者目标，最后等到毕业时候，老师会把我们写的话再还给我们，你虽然刚转来，但也是我们的一员了，你也写一下吧。”

“我写完给你放过去。”苏南点点头。

班长朝他友好的笑笑，走回座位上。苏南坐下来看着明信片，梦想吗？心愿吗？他不知道，他只希望姐姐过的好过得幸福，自己能上理想中的大学。正低头写着，旁边椅子发出摩擦地板的声音，苏北知道是他打破人类三观的同桌来了。

季芒手里拿着他的宝贝杯子，拉开椅子坐下，苏南并没有先和他打招呼，他一般不管，多熟多陌生，都等对方先开口像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习惯。季芒并没有和他打招呼，坐下来以后拧开杯子喝了口水，喝完盖好又放回桌上，看了一眼苏南，趴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