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又见那个人

“杀……”

梦境中，冷修斌又一次见到了那名男子，这次他的情况很是不佳。

那口青铜古棺染血，有他自己的，不知道是否也有敌人的，他身后跟着的开天神祇，除却那三人不见踪迹外，其余都已全部战死。

他眸光依旧深邃，注视着前方，有杀气更有怒气，但更多的是不屈的意志。

可在他的前方，依旧是一片漆黑，那片黑暗之地死气沉沉，宛如冰冷的冥土，完全没有生灵的踪迹与气息，他的敌人到底在哪？

“你本就不应该存活世间，你与我也不可能同处一世！”那片黑暗之地，好像传出了声音，那人听了也开始回复。

“我很久之前便抛弃了神灵，选择在战斗中得到永生，这也是我的道！”

“我的确有过依赖，但那也只是曾经，你说的没错，当时的我还真是个容易哭泣的孩子……”

“留一点人族香火与我妥协？呵呵……你是怕了么……”

“十冠王死了，赢也失踪了，叶成仙不知是否成功进入仙域，可能也已经陨落了吧。她也因为有你的干扰，踏上那条星路不见归还，我的追随者也全都战死了，举世皆寂，回首万古不见一个故人……”

“但那又何妨，你不也伤了……”

“你问我这么做值得么，那时若是答应与你一同成仙该多好，若是当初我们点头，早就成仙了，不至于和你作对，全部战死。仙门也同当初的不周山也一样彻底毁了，想成仙需要重新等个万古岁月，呵呵……这真是个可笑的问题！”

“对，我们的确没守住他们，九天十地还是成墟了，每颗星球都是血，无一个活着的生灵……”

“若是岁月能回返，回到当初，我们会不会答应你献祭诸天，或者直接进入仙域，不插手你的事……”

“他们我不知道，但我跟赢是不会答应的，赢这个人，他就是为众生活的，若是家乡的故土没人守护，他也不会去成仙。”

“而我，虽年少被人厌恶，被人喊杀，践踏以及欺凌，一路挫折，但最终也是崛起了，历千万劫而不死，证得至高大道，有了站在你面前的较量的资格！”

说到这里，他的身影有些孤寂，现在这个大世有可能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想起曾经，回首过往，那双历经世间沧桑，又犀利如剑的眼神有些感旧之哀。

“我一路走来，没有欢歌笑语，更没有谁能相伴左右，有的只是那度日如年的苦修，日日饮尽鲜血，踏尸山血海，踏骨成道，我那柄之前被你毁掉的剑，更是因为饮了太多证道者的血，差点进化成仙器……”

“依稀记得，在当年的高贵战场上，我一人仗剑守边关，面对八位太古族至尊，血袍刮过天边，我将敌人全部杀死，也是在那一次，我第一次得到人族的认可，被人族接受，那是我最开心的时刻，数万年过去了，我也无法忘记那一天，可惜的是，我最终还是没能在你的手中守护住他们，举世皆寂……”

“还有赢，世人都说他是应劫而生，为守护人族苍生而至，他的一生不比我苦，即便我是被诸世公认，古来最艰难的人，但在我成长的路上，最起码还有一个护道人，我证道成帝，她也是我的伙伴，陪伴我走了很长的一段岁月。”

“而赢呢，他永远都是一个人，从最初的凡人世界，大荒之地，一个食不果腹，快饿死，连树皮都视为珍山海味，可遇不可求的可伶孩童，再到后来飞升洪荒大世界，为了众生迅速崛起，年仅二十一岁的帝国之主，风光无限。”

“那同时也是他最黑暗的时刻，无数大势力都想杀他，奴役他，这个天赋异禀的天才，他举世皆敌，但也逆伐成道，获得人族天骄榜第一，被世人尊称为人族有史以来最为惊艳的年轻至尊，后来在与宇宙各族的竞争中，更是杀到了世间无人敢称尊，无敌于世，那时的我，都只能仰望，他可没比我大多少呀……”

“后来，赢建立天庭，号称天帝，统领各族，万圣朝拜，众帝臣服，天上地下无敌，是要带领众人成仙的，可惜有你这个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世间的怪物，要不然结局该是有多么的完美……”

“还有零，他十世无敌，十世冠绝人间称王，每一世都是所向披靡，横推所有天骄，登临绝巅，是赢昔日最强的对手，这样的人本该成仙，打创万古之大事迹，给后世之人留下一段神话，却身死道消，为了芸芸众生未能成仙，真是可惜了……”

“还有叶成仙这个小子，他的经历也是十分凄惨，早年间因为封皇令，被亲姐姐杀弟证道，挫骨扬灰，这可是闻名各域的少年至尊呀，本该是一段传奇的……”

“不过好在，他的魂魄被始魔大帝所救，没有彻底死去，又获得其传承，也算是因祸得福，得到一场大机缘，后来重新出世，先是报了当年之仇，后又横推所有天骄，也是被世人尊称为人族史上最为惊艳几人的存在，当年的他，是何等的灿烂，未成帝就已然证道，就算是当年那个黄金大世没有我，没有赢与零，他也能一个人背负起守护整个人族苍生的重任，我相信他！”

“还有我的护道人，那个女子风华绝代，已经不能用惊艳来形容了，也是可惜……不过她踏那条星路，如果能归来，那么这个世间一定会出现仙的，哪怕我最终不敌你，成仙的她也会将你灭掉，你所求之事，不可能会成功，你心里担忧的恐惧，也会如约而至！”

那个人的声音遍布沧桑，身形孤寂，无尽岁月来他一直在流血，不断征战，早已麻木，眼神除了深邃，再无任何情绪。

那片黑暗未知之地，好似又有声音传了出来。

那人听了直接摇头，“我是不会与你一同成仙的，你所造的罪孽死亡都无法尝还，九天十地已成墟，我们的家园也被你毁掉，举世皆寂，我和你之间，唯有一方能活着！”

冰冷与黑暗并存，宛如冥土般的黑暗古地又有声音传出来。

那人听了依旧还是摇头，“你虽然有了灵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是一个生灵，但我们人的情感你是永远都不会懂的，强者并非都是无情的，有些灵魂也不是为了最终的主宰，而降临世间！”

“特别是我，我的道，是凡尘，哪怕成仙，我也始终是凡尘之人，我和芸芸众生没有区别，若非要划分的话，我也只是不朽罢了，万世不朽的凡人！”

“我与你绝无妥协，你不想战，也得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