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叫张觉

呼救声传入了他的耳朵里，他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几个地痞流氓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里拉扯着一个姑娘的衣服。他没想到，在这灾年也有人行这丧德之事，简直就是禽兽！

　　他想要前去营救，但是那些人一看就不好惹，个个披着袍子，腰里别着短刀，而自己连一件防身的武器也没有，去了不就是送人头吗！可…如果自己不去营救的话，那姑娘就会被强暴吧，眼看着一个黄花大姑娘落入虎口而自己无动于衷，这心里也过不去啊！可是，家里就剩妹妹母亲和自己，如果自己出了什么差错，她们两个可怎么办？自己可不能出事啊！但是父亲从小就教导自己做人要有善心，要多行有义之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心里就一直挣扎着，权衡着利弊。

　　忽然，他仿佛决定了什么，向那群流氓走去。

　　“救命啊，救命啊，唔……”呼救声仍在继续。

　　带头的流氓大声狂笑，一边笑一边叫：“你喊吧，这灾年别人唯独自己出差错，你还想着别人来救你，乖乖从了我们兄弟几个，让兄弟几个乐呵乐呵，爽一爽！”说着语气变得狠厉，“不然，就杀了你，抛到后山喂狼！”

　　那姑娘的叫声越来越小，只剩下小小的啜泣声：“尉叔，你在哪儿，救救我……”

　　少年这时已经走到了巷子口，看着里面正在行失德之事的几人，大喝一声：“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尔等岂可在此行此事，侮辱良家少女，不怕遭天谴吗？”

　　带头的流氓，听到有人大声呵斥自己，心中顿时恼怒：“那个小兔崽子敢坏本大爷的好事？”转头看见了站在巷子口的少年，“你这小屁孩儿，不回家等死，搁这灾年管事，怕死不不够快啊？啊！兄弟们，剁了他，喝血！”

　　少女本来听到有人来救，心里一喜，看着站在巷口的少年心中正在感激，谢谢两字还没说出口，就听见流氓头子的话，顿时脸色变得更白，闭上了眼，不敢去看接下来发生的血腥之事。

　　少年看着冲自己奔来的四人，面沉如水。

　　冲在最前面的的那人手里握着一把带棱刺的弯刃匕首，跑到那少年面前的时候朝着他的脑门就直冲冲的，没有一点花里胡哨的刺了下去。他见状赶紧往右边闪，可还是慢了一步，被棱刺划到了左胳膊。

　　猛的刺痛使得他吸了一口冷气，然后他一咬牙拿着在巷口的石头朝着那人砸了过去。

　　本来那人刚刺下去，本以为会必中。没想到竟被躲了去，这一下子没刺中目标，自己那全使出的劲全扑空了，就如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而且余下的劲力还径直把自己的胳膊往下带，产生了滞空期，就那一息之间的时间，石头飞了过来。不偏不倚，砸到了那人的太阳穴，当场昏倒，太阳穴血流不止。

　　剩下的三人没想到自己的人在几个呼吸间就被解决了一个，还以为那少年是个修士，顿时三人便你拉我，我推你的踌躇不前。

　　趁这空闲，那少年连忙夺走刚刚暴毙的那流氓手里握着的匕首。他将匕首我在手里，匕首尖指着那三人，恐吓道：“不想和他一个下场就赶紧滚。”

　　那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一哄而散，这时谁还管什么兄弟情义，女人利益，逃命要紧啊！他们虽说嘴上说着要杀了这少年，可自己手底下根本就没干过这骇人的事，更别说自己要被解决掉，那更恐怖！

　　那个流氓头子看着手底下的人全跑了，顿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松开了那女孩儿的衣服朝着那少年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道：“我王麻五当流氓当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你这么个硬茬，别人都对我敬而远之，唯独你，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来干搅我的好事，这大灾年的，活着不好吗？非要寻死！”说着那王麻五已经走到少年面前，“现在，我给你个机会，跪下，磕三个响头，喊我五声爷爷，再给我舔干净脚我就放你走，不然……”这警告之意不可谓不明显。

　　但少年没说话，只是握紧了手里的匕首，准备了和王麻五大战一场的准备。

　　可这时，巷子里忽然传出一声雄浑的喊叫：“住手，光天化日你怎敢行凶！”声音洪亮，震彻四野。

　　少年看去，竟是那村东头的胡铁匠！他提着一只硕大的锻铁锤，浑身肌肉炸裂，两米高的身躯配上那凶狠的表情，在王麻五眼里看来，这简直就是一尊魔神！

　　还未等胡铁匠赶过来，那王麻五就已经夹着尾巴逃走了。

　　“胡大哥，你怎么过来了？”少年惊讶的喊道。

　　胡铁匠爽朗的喊道：“哈哈，我要不过来的话，你小子就撂这了吧？”

　　一番询问下才知道原来是那胡铁匠赶了过来，原来妹妹在自己走了之后就去了胡铁匠家，而胡铁匠也知道了自己的事，放心不下就跟了过来。

　　两人正交谈甚欢，忽然那少女咳了一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胡铁匠看向那少女，眼中惊异之色顿涨，就是声音都有些发燥：“诶，我说张小子，你搁哪儿认识的这么好看的一姑娘？嗯？”

　　他回答道：“我出来找水，看见了那几个地痞流氓正在欺辱那个姑娘，于是我就去制止他们，然后就这样了。”说着还踩了踩正在昏死的那人。

　　胡铁匠一摸光头，拍着少年的肩膀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好，不愧是那张天军的儿子！”

　　提到父亲，少年沉默了下去，过了一会儿问道：“胡大哥，你知道我爹去哪儿了吗？”

　　“我不能具体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方向。”

　　“方向？朝着哪儿？”

　　“一路向北！”

　　“北？连运城里的运河就在北边！”

　　“你爹不在那儿，还更北，不过你要取水养你娘和你妹的话，那里很不错，就是不知道在这灾年那河枯了没有。”

　　少年沉吟片刻，说道：“我要往北，去运河，去找我爹！”

　　胡铁匠点了点头并没有组织，张罗了一声便往回走。

　　过了一会儿胡铁匠的身影消失不见，而少年也裹紧了袍子往北走去。

　　走了有一会儿，他身体一个摇晃，便晕了过去。

　　此时在他后方的一个少女连忙跑了过去，扶起了他，将他向北方，村子的后山背去。

　　夜里，少年在一处山洞里醒了过来，蝉鸣在外吵的他睡意全无。他翻身坐起，晃了晃还有些昏沉的脑袋，吧唧了一下嘴后发觉自己的嘴是湿的。有人喂他喝水！今天中午自己就是因为缺水中暑昏了过去，现在自己却在这个山洞里醒来，还有人为自己喝水……是谁？！

　　少年猛地站起，环顾四周，看见了躺在不远处的一位少女，正是今天自己救的那一个。她躺在一片草上，一个毯子盖住了正在酣睡的她。

　　少年反应了过来，于是踮起脚尖，往外走去。正走着，背后传来一声轻吟，清脆如莺的声音传来：“嗯，恩人，你醒了？你要去哪儿？”

　　少年转过身对着她一本正经的说：“我看外面星空特美，出去看星星。”

　　“你刚醒，不再睡会儿？”

　　“啊？不…不睡了……”

　　然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少女先是打破了沉默，问道：“你饿不饿？”

　　“啊？哦，不饿……”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少女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回答道：“哦哦，我叫张觉，你呢？”

　　少女盈盈一笑，连天上的星空都被比了下去，不过张觉可没有心去欣赏这种美。她说道：“你好啊，张觉，我叫徐小舒。”

　　这时，张觉那不争气的肚子忽然叫了起来，声音洪亮，就好像是非要让徐小舒听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