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爱爱,15年毕业于京城大学艺术系表演专业,后来被飞星娱乐的星探挖掘,做了模特。
如果她没记错,刚才警员说,他们是去吴红梅母校查的资料吧。
她一个接着一个的寻找着,果然,很快在第三页名单上看见了吴红梅的名字。
这一瞬间,所有的线索全部都涌入了她的脑海。
“她被人偷拍,并且以非常隐秘的方式,传出了丑闻,并且难以调查这个人究竟是谁。”
“吴红梅出现在河岸边,让郗星辉弄丢了放有澄清视频的U盘。”
“陈晓妍说让她小心费爱爱。”
“陈晓妍刚说完那句话,费爱爱就出现了。短短十分钟,陈晓妍就坠楼了。”
“费爱爱消失了十多个小时,晚上才去医院看望陈晓妍。”
“时隔多日,消失不见了很久的吴红梅再次出现,携带含有氰化钠的生理盐水——”
元清舒整个人都像是被浸泡到了冰窖里似的,如果,她说如果,这件事和费爱爱有关联,那陈晓妍是不是就是因为告诉了她那句话才坠楼的?
身后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张辉突然看见一个女人坐在那里,差点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没有人通知一声?”
元清舒收敛了情绪,淡淡一笑:“是我不让他通知的。”
“嗯,你是来问案子结果的吧?”张辉自顾自的去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
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我大概,可能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了。”
张警官如鹰隼般的眸子紧盯着她,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你说说看。”
“我其实也不确定,但是,或许可以试试。”
数分钟后,紧闭的审讯室大门再一次打开,张辉和元清舒二人坐在了吴红梅对面。
白炽灯光下,她整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在听到拉动椅子的声音,才耷拉着眼皮,缓缓抬头。
“昨晚在这里待得不好受吧?”元清舒状似轻松的与她聊家常。
吴红梅沉默不语,她似乎很害怕看见元清舒似的,目光视线一直看着手上泛着银光的手铐。
“你是京城大学艺术系15届的毕业生,对吗?”
她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冷笑:“你都知道了,还用问我?”
“费爱爱跟你是同一所大学的校友,你知道吗?”元清舒问。
果然,吴红梅被紧紧拷着的手,微微颤了颤:“京城大学每年的学生数以万计,是校友很正常。”
“确实很正常,但是这件事放在你们二人身上,就不那么正常了。”元清舒打着哑谜,把一旁的张辉看得一头雾水。
“或许,我们可以做个假设。”元清舒说,“你和费爱爱是同一所学校毕业的,你们俩不仅仅是校友,更是认识的。
大概一个月前,她先是找到了你,让你帮她一个小忙。这个忙,或许没有酬劳,但是她很诚恳的说,如果你不帮她,她极有可能身败名裂。”
元清舒一点也不着急,瞧着吴红梅扣在桌上的手指头微微泛白。
“我们再把时间线调整长一些,说一些你不知道,但费爱爱指使你这么做的原因。
一个半月以前,费爱爱代言了三年的品牌立瘦与她解除合约,转而找到了我。
我刚与立瘦签约没多久,网上就出现了一些流言蜚语。我当时就怀疑是否与她有关,但是她并未露出马脚,所以就打消了怀疑。”
吴红梅缓缓抬头,眼神沧桑又带着些许不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别急,听我往下说。”元清舒顿了顿,“我们收集了证据,并且将证据放在一个U盘里,想要让我的经纪人带回去加工。
好巧不巧,那天我家中花园水池坏了,几个工人在那儿维修。如果我没猜错,当中就有费爱爱认识的人吧。
维修工人知道是郗星辉将证据带走,于是就通知了你,让你迅速跟踪到郗星辉,伺机而动。
你很成功,证据确实被销毁了。那个孩子说是你将他推下了河岸,却又装出一副救人的姿态。
你实在是太成功了,所有人都觉得小孩儿在撒谎,认为这孩子在污蔑你这位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人。
可是,费爱爱没有想到,证据还有另外一份……第二天,陈晓妍告诉我,让我一定提防费爱爱。
十分钟后,陈晓妍坠楼。而我当时已经离开了费爱爱的排练室,但是陈晓妍却还在与费爱爱在一起。”
元清舒终于停下来了,她静静地望着吴红梅,后者已经几近崩溃。
“你虽然读的是导演系,但是这个专业极其考究资金和人脉。如果二者全无,那你就只是拿到了一个文凭吧。或许,这就是你答应帮她的原因?”
吴红梅鼻头一酸,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了:“可以拿纸巾给我吗?”
审讯室桌上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张辉去隔壁房间拿了一卷卷纸,放在了她跟前。
她还算是坚强,胡乱擦了擦眼泪,就稳定下情绪了。
“你推理得不错,但是有一点错了。”吴红梅吸了吸鼻子,开始解释,“六年前,我的父亲患上了尿毒症。
最开始是一个月做一次透析,后来逐渐演变成了一个星期一次。当年,我们教授还曾帮我家募捐过一些善款,所以费爱爱是知道这件事的。
尿毒症是不治之症,最好的办法,就是换肾。可是,说得容易,全国这么多患者,肾源却少之又少。苦等十年、七八年的,比比皆是。
我父亲也是。后来,家里的钱也没了,债台高筑。今年年中,好不容易等来了匹配的肾源,可是,我们家却拿不出医疗费……”
她又吸了吸鼻子,将浸湿的纸巾捏在手里揉成一团:“我就想到了她,我们这一届毕业的同学,只有她是娱乐圈里混得最好的。
她这个人,很高傲,同时也一毛不拔,吝啬得很。如果我不是山穷水尽,我也不会去找她。
最开始,她并不答应。是过了几天之后,她才让我去做那件事的,并且答应给我十万块钱的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