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愿22

在卫尘封跟我讨论期间，被劫少女的家属们接踵而至，大家急不可待地等候在检查室门口，有人哭泣，有人祈祷，有人沉默，有人骂人。值得一提的是，小倪的家属也来了，更值得一提的是，来的只有她的父母，没有第三者……哦不，我是说，第三个人。

出于繁文缛节，卫尘封和我主动上前，十分礼貌地向小倪的父母表示了慰问。可惜，慰问过后，这对父母没完没了地问这问那，令我们无法脱身。令人发指的是，其他家属们见警方只体恤这一家民情，难免心有不甘，于是纷纷上前，强行参加警民对话。在当前形势和众人情绪的作用下，家属们的发言内容急剧恶化：先是诉苦，再是投诉，然后是批评，接着是痛斥。针对这种情况，我们先是安慰，再是解释，然后是反驳，接着是沉默。坦白地说，我们十分理解家属们如此激烈的反应，比如有位悲催的大姐，二妹刚被放，三妹就被抓，这种接二连三的刺激，谁碰上谁发疯。

幸运的是，在家属们的恶言即将升级为恶行时，张医生终于走出了检查室。顿时，家属们撇下卫尘封和我，一窝蜂似地围剿起张医生。张医生在人群中大声地宣布说，经过详细检查，所有被劫少女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可以当场认领回家。话音刚落，家属们就争先恐后地冲进检查室，认领起自己的女儿、姐姐、妹妹、女友、新娘、老婆、小三、小四、干女儿……

摆脱了家属们的纠缠后，张医生大步流星地朝我们走来。从他的神色判断，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要告诉我们。

“张医生，姑娘们真的没有任何问题？”我不慎问出一个反问句，把自己唯恐天下不乱的丑陋心态表现得一览无余。

“呃……除了精神上受了些刺激外，其他方面实在没有问题！”

我直接问道：“她们……有没有遭到过性侵犯？”

“放心，完全没有。”

我顿时松了口气——替小倪同志，替小倪全家，还有我自己，以及我全家。

“在被劫期间，她们一直都处于昏迷状态吗？”卫尘封心存侥幸地问道。他这是盼线索盼疯了。

“是的，她们是在被送到医院后才陆续醒来的。”

“那……对方有没有做出过什么神乎其技的医学行为？”

“根据我们的检查，没有发现对方对少女们做出过任何医学行为，除了麻醉操作以外。”说罢，张医生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检查的项目是有限的，对方的医术是高超的，所以……不排除对方做过些什么，但没有被检查出来的可能。”

“这倒也是。”卫尘封无奈地摇了摇头。

“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张医生笑了笑，“跟上次一样，每名少女的大衣里都有一个牛皮纸包，不过这次……里面只有5万元现金。”

“5万？”我诧异道，“怎么减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