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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哈哈

甜溺

客厅时钟指针指向一点,电视里还在播放着深夜访谈节目,严浩翔拉着拖鞋走出来,愿着遥控器调了个台。

他刚下班,今天局里杂事多,就跟着跑了好几趟,最近重庆的天气飘忽不定,他刚回来那会儿,天还低沉着,乌云天里都被染成了墨色,瞧着只觉得让人心慌得很。

电视换了个台,跳到了中央一套,这会儿正在播报天气预报,还连着发布了好几条重庆暴雨预警,沙发上的手机振动了几下,严浩翔低头去摸,明晃晃的灯光映在他眼里。

和电视上一样,是三条讯息,重庆暴雨预警。

工作群里的消息又开始闪动起来,领导们都在下达指令,让各地区的派出所做好预警准备,24h候命,严浩翔抬眼望了望外头的天,这时候的重庆像是个不定时炸弹,仿佛下一秒,炸弹就要从那天穹里冲出来,直击这个隐在雾气里的山城。

手机又振动了一下,是上级领导单独给他发的信息,说今天是他生日,让他安心待在家,救灾的事儿也不缺他一个,在家好好过过自己的生日。

严浩翔将手机丢在沙发上,他又站起来去望茶几上的照片,那照片上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他,还有一个漂亮到极致的男人,留着微短的发,眉骨蕴着意气,眼尾像是翩然飞起的蝴蝶。

是一只曾经降落在他怀中的,美丽的蝴蝶。

严浩翔揉了揉眉头,他从客厅走到阳台,视线往外落,凌晨一点半的城市,灯光灭了一半,这座城市似乎在迎接这场暴雨,庞大的自然冲击在不停的酝酿风暴,在云端之上,在天穹之下,隐隐等待着突击。

闪电先划过天际,将天照得明明暗暗,随后一道惊雷标志着这场暴雨的到来,下一秒大雨倾盆而下,打在玻璃窗上,嚼里啪啦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严浩翔在窗子边,却没有关注到这道惊雷,因为这一场暴雨,他似乎陷入了某种无法形容无法逃脱的回忆。

今天是他的生日,八月十六号。

这场雨一直下到了中午,像是天开了个口子,里头的雨水源源不断地往下漏,严浩翔也才醒来,他向来喜欢拉着厚重的窗帘睡觉,这会儿只是被雨声吵醒,便挤了挤干涩的眼睛,试图让眼睛接受突如其来的光亮。

将昨天换洗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他按动按钮,水便从水管里流出来,严浩翔看了看一边的脏衣篓,又将它放回去。

以前跟小贺在一起的时候,衣服不用积攒在一起洗,小贺衣服多,一天爱换两套,他自己也一套便服一套警服,衣服就能当天洗,现在不行了,攒上两天的衣服,再放进洗衣机搅,为了方便严浩翔就特意买了个脏衣篓,

透明挡风镜上跑了趟短途,其余的全然被阴影遮住。

贺峻霖步子也没迈动,对方那么多条路都不走,只停在他面前,那双眼睛也始终对着他,若说对方不是来找自己,他还真有点怀疑他挡着自己道碰瓷的可能性。

锐利的月光没持续多久,来人利索地将自己的头盔挡风片掀开,那光也不再流于表面,全往里一头扎进去,贺峻霖也望清楚了他的五官。

皮肤近乎于瓷白,再对上那双黑色的眼睛,瞧上去总有些渗人。

贺峻霖忍不住在冷风中打了个寒颤,对方从身后捞出来一个头盔,随后长腿一迈,朝他走来。

像是电视剧里绑架人的绑匪,贺峻霖瞬间回忆起了近几年看的港台剧,他转身就想跑,却被那人拉住,对方将头盔扣在他脑袋上,随后扳正他的身子,声音钻进他的耳朵,问:“玩够了么?”

洗衣机按了定时,严浩翔瞧了眼时钟,已经快下午一点了,望了望外面的雨势,好像也不太大,似乎这场雨已经过了劲头,思来想去,严浩翔还是决定出门。

上个月一直连着加班,家里已经没有菜了,冰箱里也空空荡荡,昨天晚上找啤酒的时候都找不到,这会儿是不得不去趟超市了。

严浩翔买的房子周边就是商圈,小区出门左拐六七分钟就是个大型商场,小贺挑这块地方的时候,还说这块地方风水看着就好,让他赶紧拿下,果不其然,房子买完第二年就开始疯涨,边上又入驻了好些大热的商家,现在这房子,真的算上稳赚不赔了。

商场地下是个大超市,严浩翔拉了个推车,在蔬菜区望来望去,他似乎对买菜这件事情还不太熟悉,只能装模作样地看着别人挑选的姿势,又按部就班地挑选那些他觉得还可以的蔬菜,推车换了个方向,他又称了一小块猪肉,再要了十个鸡腿。

其实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严浩翔路过饮料货架的时候,拎了两大罐的啤酒,他很喜欢晚上的时候一个人喝酒,所以家里的啤酒是最常备着的东西。

将该买的东西都买齐,严浩翔百无聊赖的四处溜达,他难得有这样的休息日,这会在超市里看着众人买东西的模样,总觉得自己似乎也变成了平凡人,不用总是什么事都冲在前面,也不用天天加班担心没有这样的闲暇时间。

走着走着,他就瞧见了一个人影,那人站在货架前头,目光低垂,正在一堆零食前徘徊,侧脸标志得很,眼尾的弧度像是漂亮的蝴蝶翅膀。

严浩翔手里拎的啤酒突然像是失了重心,径直落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他还没来得及往前走,那易拉罐就骨碌碌地往前,他也只能低下头将啤酒捡起来,抬头再去看的时候,货架边早已没了人影。

严浩翔握着手里的易拉罐,他愣在原地,易拉罐被砸出了一个凹下去的坑,也在他心里砸出了一个洞,严浩翔觉得有人拿着鼓棒在他耳膜上敲打,敲一次,他心就跟着跳一次。

他将手里的啤酒扔进推车,又将推车移到零食货架前,前后两边看了两遍,都没望见那人的声音,他又赶紧冲到旁边两侧货架。

没有,还是没有。

不管是生鲜还是日用品,不管是零食还是服饰,都没有那人的身影。

严浩翔的步子慢下来,胸腔里的那颗心在猛烈地跳动,他大口喘着气,又低下身子将自己的重量压在推车上。

那是他心里的蝴蝶。

将蔬菜放进冰箱的冷藏室,严浩翔顺手拿了一瓶冰矿泉水,将水喝到见底,他绷着的情绪才缓和下来,半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被拨通,那头的片儿警接了,严浩翔顿了一会,道:“林哥,最近咱们这块区域的治安不太好,我需要调取新城大厦地下超市的监控,你帮我走个手续吧。”

这年头调个监控记录不是难事,那头听后就一口应下,严浩翔将电话挂断,他抬眼又去往茶几上的照片,那照片是贺峻霖唯一留下的东西,很早之前,他就想要和自己照一张正式的照片,但是那会儿警察工作忙,严浩翔总是抽不出时间,最后终于拍了一张照片,还没来得及去取。

小贺离开之后,照相馆的老板打电话过来,严浩翔才记起原来还有这么一张照片。

将青菜洗干净,严浩翔开了火,今天是他的生日,之前小贺一直会给他做生日面,小贺走了之后,他就自己给自己做,手艺不好,所以很多时候面条也做不出什么味道,只能简单的加

点青菜,最后再卧个鸡蛋。

他将面端到客厅,也不坐在沙发上,就盘着腿低着头吃,面这一次盐放的不多,他吃着有些淡。

严浩翔又调出自己的手机备忘录,在上头一字一句的打。

今天也很想小贺。

手续很快批了下来,严浩翔特意起了个大早,今天还要上班,他得赶紧先去超市把监控看了,然后再去市里,昨天张真源跟他说所里新来了个实习生,让他帮着带带。

超市开门很晚,严浩翔到的时候还没到七点,好在保安早就在监控室里等着他,一见严浩翔来,就站起身来,了自己的衣角。

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严浩翔朝他笑了笑,示意对方坐下。

超市的监控是连夜开着的,虽然商场的安保很好,但超市人多眼杂,很多时候也不会关闭监控,严浩翔找到了先前他望见的零食货架,让安保将监控调到附近的摄像头。

时间是昨天下午两点多,具体的分钟严浩翔记不太清了,他坐在一边,将监控跳到附近的时间区间,然后开始一点一点的查看。

因为那个人影在零食货架前停留的不久,他也不敢倍速往前跳,监控室里的灯光开得并不明亮,电脑上播放的监控映在他脸上,留下点泛白的荧光。

严浩翔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在等待着审判,等待着审判者来审判自己,时间一点点过去,监控的进度条也开始慢慢接近尾声,他却依旧没有办法将目光从监控上移开。

最终,监控进度条走到了最后十秒钟,逐渐有一个身影出现,那人留着微短的发,正眯眼看着薯片上的生产日期,眉眼低垂,监控将他的全脸都拍了下来,于是那人侧目时,漂亮的眼睛也跟着入镜。

椅子脚擦过木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身边的保安抖了抖身子,目光顺着动静看向严浩翔。

他低声问:“是..……是这个么?”

严浩翔在那一瞬间就按下了空格键,于是监控室里每个页面都调到了身影出现的一瞬间,严浩翔抬眼,目光从监控页面上慢慢移过,他向来冷静,很少会流露出别的情绪,可是看到这一瞬间时,他还是控制不住眼睛酸涩。

他没有看错,监控清清楚楚地记录下了对方的行动轨迹,从在零食货架挑选零食开始,再到最后离开货架,时间很短,但两侧的监控记录的非常清晰,对方的五官、神情,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严浩翔朝着保安点了点头,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给张真源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头的张真源似乎才刚醒,今天不是他值班,接起电话的时候还带着点鼻音:“这么早打电话给我,啥事啊严大警官,我今天不——”

严浩翔却没等他把话说完:“真源,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奇迹么?”

“一大早跟我扯什么哲学?你过生日不让我陪你,第二天想起我了?滚滚滚!”

“我见到贺峻霖了。”

那头顿了一会儿,半晌开口:“严浩翔,你不会是脑子睡傻了吧?”

严浩翔指腹扣住屏幕,视线再次回到监控画面上,上面的男人此刻正面对着摄像头,眉眼精致的不可思议。

严浩翔握着手里的易拉罐,他愣在原地,易拉罐被砸出了一个凹下去的坑,也在他心里砸出了一个洞,严浩翔觉得有人拿着鼓棒在他耳膜上敲打,敲一次,他心就跟着跳一次。

他将手里的啤酒扔进推车,又将推车移到零食货架前,前后两边看了两遍,都没望见那人的声音,他又赶紧冲到旁边两侧货架。

没有,还是没有。

不管是生鲜还是日用品,不管是零食还是服饰,都没有那人的身影。

严浩翔的步子慢下来,胸腔里的那颗心在猛烈地跳动,他大口喘着气,又低下身子将自己的重量压在推车上。

那是他心里的蝴蝶。

将蔬菜放进冰箱的冷藏室,严浩翔顺手拿了一瓶冰矿泉水,将水喝到见底,他绷着的情绪才缓和下来,半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被拨通,那头的片儿警接了,严浩翔顿了一会,道:“林哥,最近咱们这块区域的治安不太好,我需要调取新城大厦地下超市的监控,你帮我走个手续吧。”

这年头调个监控记录不是难事,那头听后就一口应下,严浩翔将电话挂断,他抬眼又去往茶几上的照片,那照片是贺峻霖唯一留下的东西,很早之前,他就想要和自己照一张正式的照片,但是那会儿警察工作忙,严浩翔总是抽不出时间,最后终于拍了一张照片,还没来得及去取。

小贺离开之后,照相馆的老板打电话过来,严浩翔才记起原来还有这么一张照片。

将青菜洗干净,严浩翔开了火,今天是他的生日,之前小贺一直会给他做生日面,小贺走了之后,他就自己给自己做,手艺不好,所以很多时候面条也做不出什么味道,只能简单的加

点青菜,最后再卧个鸡蛋。

他将面端到客厅,也不坐在沙发上,就盘着腿低着头吃,面这一次盐放的不多,他吃着有些淡。

严浩翔又调出自己的手机备忘录,在上头一字一句的打。

今天也很想小贺。

手续很快批了下来,严浩翔特意起了个大早,今天还要上班,他得赶紧先去超市把监控看了,然后再去市里,昨天张真源跟他说所里新来了个实习生,让他帮着带带。

超市开门很晚,严浩翔到的时候还没到七点,好在保安早就在监控室里等着他,一见严浩翔来,就站起身来,了自己的衣角。

“是他。真源,在现实生活里,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贺峻霖。”

严浩翔拷取了部分的监控记录,带着u盘回了所里,张真源电话里听他说的那么真切,干脆今天也不休假了,赶紧开车往所里开,两人在派出所汇合,还没来得及交流u盘里的内容,上级领导就说实习生已经到了,让他们两个人去认个脸,毕竟以后跟他们在一起工作。

两人对视一眼,想着等会空下来再说这事儿,就跟着领导的脚步往所里走。

严浩翔的工位和张真源挨着,两人刚落座,迎面就听见了领导的声音:“呦,小贺今天来的这么早啊?”

后头跟着舒朗的声线:“想着是第一天,就想早点来认识一下大家。”

张真源端着手里的茶缸,朝着严浩翔笑:“咱们所里年年招实习生,今年这个倒是挺靠谱。”

严浩翔却没回应他,他刚坐下就立马站起身,张真源望他一眼,伸手拽了拽他:“咋了?你今天反应这么大,不会这实习生也是你熟识吧?”

“人等会都是要过来的,俺们工位靠里,走过来还得一会功夫呢,你别这么着急。”

他拽了一把严浩翔没拽动,只能跟着他一起站起来,抬眼就望见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这会儿朝阳东升,所里一片亮堂,那人站得笔直,整个人都拢在柔和的光里,瞧着跟他说话声一样,明明朗朗的。

张真源手里的茶缸咪当一声掉落在地,瓷杯声碾着瓷白色的砖,叽叽呀呀磨得人耳朵疼。

于是那拢着光的人就瞧了过来,熟悉的面孔落进张真源视线里,他站在原地没动,仿佛是被安了定身咒,只能用余光去撇一边的严浩翔。

两人像是木头板子一样,茶缸在地上滚了几圈,最终停了下来。

众人的视线也落在了这两人身上,领导的声音这时候插进来:“怎么了你们,一个二个的,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咱们所里来的实习生贺峻霖,你们可以叫他小贺,以后就跟着你们俩了。”

瓷白的茶杯上扣了一双漂亮的手,手指修长,指头是微粉色,落在茶杯上时更明显看出色差,那人将茶杯捡起来,走向张真源,眼睛里含着笑意。

“前辈,你好。”

他将茶杯递给张真源,张真源终于回神,愣愣巴巴地接过茶缸,手指却在抖,他勉强扯起一个笑,朝着那人开口:“是小贺是吧,我叫张真源,你好你好。”

他又指了指一边的严浩翔:“这是严浩翔。”

两人像是木头板子一样,茶缸在地上滚了几圈,最终停了下来。

众人的视线也落在了这两人身上,领导的声音这时候插进来:“怎么了你们,一个二个的,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咱们所里来的实习生贺峻霖,你们可以叫他小贺,以后就跟着你们俩了。”

瓷白的茶杯上扣了一双漂亮的手,手指修长,指头是微粉色,落在茶杯上时更明显看出色差,那人将茶杯捡起来,走向张真源,眼睛里含着笑意。

“前辈,你好。”

他将茶杯递给张真源,张真源终于回神,愣愣巴巴地接过茶缸,手指却在抖,他勉强扯起一个笑,朝着那人开口:“是小贺是吧,我叫张真源,你好你好。”

他又指了指一边的严浩翔:“这是严浩翔。”

贺峻霖对上严浩翔的目光,他忍不住蹙眉,对方的目光太有侵略性,眼下明明是八月份,对方却让他感到一股寒意,眼睛里也像是笼着一层雾气,似乎在隔着自己望向别人。

难道他看出什么来了?

贺峻霖心里的小人摇摇头,笑又浮上来,他伸出手,道:“严前辈好。”

张真源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看严浩翔的神色,他是知道严浩翔那档子事儿的,不然对方也不会一大早给他打电话,他原本还不信严浩翔说的话,现下一瞧,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不信也得信了。

见严浩翔还没回过神来,张真源朝着贺峻霖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扯了扯严浩翔的衣角:“别看了,我算是信了你早上说的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又拍了拍严浩翔的肩膀:“伸手,跟人握手。”

严浩翔心里的暴风终于平息,他望着眼前这个对着自己微笑的贺峻霖,心一下子就落了下来,视线移到在自己身前的手,他蓦然软下一块,大手握住对方的手,将修长的指骨握在手心。

“你好,小贺。”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严浩翔跟着张真源到楼下食堂吃饭,两人端着餐盘走到食堂边角,落座之后张真源望了望四下,他道:“今天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早上说的也是这个事情?”

严浩翔点点头:“我调了昨天下午的监控,在超市看到了他。”

“所以今天这个小贺跟昨天下午超市的那个小

贺,是一个人?”

严浩翔垂眸:“我不知道。”

他顿了一下:“真源,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奇迹么?”

张真源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放下筷子,朝着严浩翔道:“你觉得他突然出现,对你来说是个奇迹么?”

是个奇迹么?

严浩翔自己都不清楚,这个世界很多现象都没办法用科学来解释,怪石乱神的事情多得很,可他从小就被教育不要迷信,即便很多事情出现的那样稀奇古怪,都会有人来告诉他,这些是凭空捏造,完全没有科学依据,他也全然相信这些人,相信很多东西不过是人玩的把戏,而现在,当奇迹真的摆在他面前时,他却有些退缩了。

谁能相信呢,谁又敢相信呢,相信死而复生,相信生命线不合常理。

“我不清楚。”他抬眼看向张真源。

张真源朝他身后望了眼,道:“小贺来了。”严浩翔身子僵住,他转头望向贺峻霖,对方朝着他走来,随后停在他身边。

“前辈们,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吃饭么?”看上去彬彬有礼,让人无法提出拒绝。

严浩翔没说话,张真源也没拒绝,贺峻霖便端着盘子落座在严浩翔身边。

像是一只蝴蝶,轻轻地落在了他身边。

张真源打着哈哈:“小贺为什么想要进警局啊?”

贺峻霖愣了愣,随后道:“没有为什么,可能从小我就想要当个警察吧。”

严浩翔的筷子停在半空,他心里轻轻回应:小贺想当律师,才不是警察。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进警局啊?还是实习生。”张真源又问。

贺峻霖咬着筷子啊了一声,似乎对张真源提出的问题有些不理解:“我才刚毕业呀,听说主城比较有前景,就被推荐着过来了。”

筷子啪的一声落在餐盘上,贺峻霖还没反应过来,边上的严浩翔跟张真源就一致望向自己,他看了看两人,问:“怎么了?难道我看上去很老么?”

严浩翔稳住心神,他和张真源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出了疑惑。

张真源又道:“所以小贺,你今年才二十多岁么?”

“对啊,你们怎么这么惊讶?”贺峻霖看了看张真源,又看了看严浩翔。

是严浩翔提前截住了话题,他将筷子拿起来,摇摇头:“没什么,下午还有事情,快点吃饭吧。”

张真源望了眼两人,见两人已经开始吃饭,他拿出手机,给自己的朋友发短信。

这个世界太玄幻,他得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何止是他需要冷静,严浩翔觉得自己更需要冷静,贺峻霖的出现对他来说像是一场梦,三年前他亲眼见证贺峻霖的死亡,却又在三年后再一次见到了活生生的贺峻霖,并且对方竟然只有二十多岁,这超出他所有的预想,不光如此,一切都像是悖论,却又在他身边真实的上演。

他都想过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境,可眼下的真实触感都在清楚分明的提醒他,眼前的贺峻霖,是真真正正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下午出的是外勤,张真源又补了自己的假,回家去冷静了,于是外勤只剩下严浩翔和贺峻霖,没了张真源这个中间拉线的,两人之间一直保持着一种疏离的状态,两人之间的氛围尴尬的很。

他们现在要去主城区的一栋居民楼,是一起入室抢劫事件,小偷躲过了小区所有的监控,进入了业主家,偷走了所有的贵重物品,门锁也没有被撬开的痕迹,楼层又是十七楼,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案发地点离派出所不算近,严浩翔去地库开了车,贺峻霖乖巧地抱着自己的背包,见严浩翔将车开过来,望了一眼副驾驶,又看了一眼后座。

他打开后座车门,准备坐进去,严浩翔的声音却突然响起:“坐前面。”

贺峻霖点点头,又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听话地坐了进来。

严浩翔视线落在他身上,因对方与他爱人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他声线柔了三分:“你不用怕我。”

贺峻霖扬起笑:“我才不怕前辈呢。”

“你也没必要戴着一副面具。”

贺峻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严浩翔斜着身子给自己扣上安全带:“其实你应该也很疑惑,为什么我会这么说。”

“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你现在才二十多岁,虽然我认识的那个人已经三十岁了,但你们曾经的样子很像,都喜欢戴着一副面具,看着跟谁关系都很好的样子,乖巧迎合,心里却怀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严浩翔倾身过来,顺手给愣住的贺峻霖扣上安全带,他的动作极其自然,没有一点预料,贺峻霖被他的动作惊得往后一仰,却还是让对方轻松的抓到了边上的安全带。

他的瞳色很深,望过来的时候像是透着贺峻霖在望另一个人。

“所以,你也没必要在我面前装乖巧,我知道你是什么心思。”

贺峻霖与他目光相对,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开始跳起来,对方与他的距离极近,仿佛只要微微低头就可以亲到他的唇瓣,贺峻霖的视线从严浩翔的眼睛扫到他的鼻子,再到那双漂亮的唇。

他呼吸加重,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人全部看穿,本来引以为傲的伪装被全然打破。

贺峻霖道:“为什么会说出来?”

严浩翔坐正了身子,将车开出了停车场,八月的重庆热得像是个火炉,他将车窗关上,也按开了空调。

“因为很早之前,也有这么一个小孩,总喜欢在自己脸上戴个面具,我当时也年轻,分不清楚对方不冷不热的样子,受了很多挫。”

“那个人是你喜欢的人么?”贺峻霖又问。

严浩翔点点头:“嗯,很喜欢的人。”

“那他人呢?”

严浩翔瞧了他一眼,伸手朝天指了指:“他去天上了。”

“不好意思。”贺峻霖抿了抿唇,想着自己可能意外触及了对方的伤疤,他晃晃脑袋,转头换了个话题,“那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这样么?”

“嗯,你说。”

贺峻霖突然笑起来,他眉眼眯起来,整个人看上去柔和得很。

他语气欢快:“不告诉你,这是个秘密。”

严浩翔摇摇头,似乎是觉得小孩年轻,还天真无忧。

贺峻霖又补了一句:“等我走的时候,再告诉你,我们......交个朋友吧。”

严浩翔余光瞧见贺峻霖身子侧过来,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眼睛里亮晶晶,就像是个小孩子,他忍不住失笑:“跟你交朋友么?今天早上不是还前辈前辈叫得很乖巧么?”

贺峻霖又坐回去,他身子往下坠,倒在座位上:“今天早上是今天早上,虽然我是第一次见你,但我总觉得我们见面不是偶然,你不也是这么觉得的么?”

他又老神叨叨:“你看,人每一次见面都是有因果关系的,咱们见面第一次就这么投缘,没必要去整那些虚实,我虽然年轻,但心理状态可不年轻,再说了,你不也是看清楚了我是什么人吗?”

“虽然很意外,但认识你很高兴!”

严浩翔突然觉得自己搞不懂现在小孩的状态了,虽说对方也不能算小孩,但性格看上去与当初的小贺没有半点差别,都是风风火火一句话的个性,严浩翔虽然觉得自己如今步入中年行列,但好歹有小贺的铺垫,能压得住眼前的这个贺峻霖,现在看来,眼前的这个小孩比当初的小贺还要跳脱。

他也跟着小孩的心态走,嗯嗯两声:“很高兴和你做朋友。”

到了案发现场,严浩翔递给了贺峻霖一份手套和脚套,他们俩站在门口,外头围了一堆人,七嘴八舌说得人头疼,贺峻霖从包里拿出本子记着话,严浩翔走进去瞧了瞧。

他们不算刑警,那种杀人放火的事情轮不着他们干,入室抢劫或是邻里打架总归会用上他们,城区里每天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多了,他们民警就当全能人干,啥案件出了都得出警。

贺峻霖记完就跟着严浩翔一起进了案发现场,两人查看了门锁和窗台,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小区的监控也看了个干净,的确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严浩翔又走到窗边,居民楼楼层很高,这一户人家在十七楼,窗子就没安防盗窗,主卧往外有个大阳台,阳台边上还焊了四条晒衣架,晾衣架因为日晒雨淋,中间部分有些生锈。

他身子半边越过阳台,视线再往外偏了偏,边上是个视觉盲区,他尝试了一下之后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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