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锦本就是个活泼的性子,当场高兴得几乎跳起来,她把笔一甩:
“哦耶,太好了,可以去玩喽!明月佳人,花灯泛舟,想想都好玩!”
祁渊见她又蹦又跳,大呼小叫,一点也不觉得她失礼,只觉得她十分率真。
心里爱意又浓上一分:
“锦儿,过来!”
“怎么了?”
“你脸上沾了墨水点儿。”
祁渊伸手帮她去擦,偏生她是个不安分的,左动右动,嘴里嚷嚷着:
“快点,快点。”
于是,祁渊的指腹便不经意间划过她粉嘟嘟的唇瓣。
少女的唇瓣如同花瓣般,又娇又软。
郎君的指腹带着常年执笔的薄茧,温热而又稍粗糙。
就如同金风玉露相逢般,格外契合,就如同天雷勾动地火,酥酥麻麻。
两人的脸,同时红了。
“我……我去洗脸!”
宋玉锦转身就跑。
要是换做以前,她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撩美男夫君的好机会,奈何她现在正觉得自己丑,自卑着。
祁渊看着她匆忙逃离的背影,心里空荡荡的,很是失落:
~她……她这几天总是有意无意回避我,难道她?
~不,不会,她不是那等喜新厌旧的女子。
……
祁芳草带着齐家人忙活了两天,但在中秋节之前做了好些月饼。
传统五仁、芝麻酥皮、以及宋玉锦口授的莲蓉蛋黄月饼以及栆泥月饼。
齐奶奶是农妇出身,干活麻利又通事故,把过节要用的东西准备得妥妥帖帖。
宋玉锦这才知道,古代过个中秋节有够麻烦的。
除了赏月、赏桂花、饮桂花酒、吃月饼外,还要举办家庭祭月、拜月的仪式。
大清早起来,在齐奶奶的带领下,大家一同拜了土地神。
中午吃饭前,又用桂花枝沾水洗手,祁渊还念了一段长长的祝酒歌。
傍晚,吃了月饼,喝了桂花酿,宋玉锦把其它人丢在家里拜月,绣月桂图。
自个拉着祁渊出了门。
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街上很是热闹,游人众多,小摊小贩的吆喝声连绵起伏。
宋玉锦觉得很有趣,她之前每次上街都是匆匆忙忙买完东西就回,难得和祁渊一起逛,便拉着他问个不停。
祁渊一贯的好脾气,对她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路走一路给她指点:
“那是吹糖人、那是猜灯谜、那是卖纸扇……”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现代没有的东西,宋玉锦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她左看右看,怎么看都看不够,不知不觉来到临河边。
平时瞧着,临河也不咋滴,可现在在花灯游人的衬托下,却显得烟波浩渺,格外清澈。
河面上停了许多花舟,简单的小舟披上绸缎帘子,挂上长串的花灯,映着斜阳,特别有意境。
“哇,好多人哦!”
“这一整条河岸都是花灯,文会在书院旁边的望月楼举行,你瞧,就是最高的那幢楼。”
最高的那栋楼,也不过才三层。
宋玉锦瞄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她最感兴趣的还是周边的热闹。
人群来来往往,不但有衣冠楚楚的文人墨客,也有粗布短衣的平头百姓,甚至有不少妇人牵着活蹦乱跳的孩子。
其中更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