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温润的男声响起。
不知怎么的,从他的声音里,宋玉锦听出了病患特有的虚弱气短,还有一丝缠绵悱恻。
~哇呜,难不成我除了是个颜控还是个声控?
~宋玉锦啊宋玉锦,你忒没出息了,见面不到两小时,一颗芳心沦陷个彻彻底底。
~以后的日子,怕是妻纲不振呀!
宋玉锦在心里自我调侃,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真心笑意。祁渊还从没接触过像她这样性格开朗、乐观、直爽的女子,感觉与她在一起,压在心口的乌云都散去不少。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锦儿,你还没睡?”
祁渊特地找话说。
宋玉锦随口答到:
“等你呀!”
“等……等……等我?”
祁渊脸又红了,还结巴了。
这个发现让宋玉锦倍感惊奇,毕竟,在信息大爆炸的现代,小学生都会写情书,幼儿园就懂玩亲亲,害羞脸红的男孩和恐龙一样绝迹在史前侏罗纪时期。
她上前走了两步,故意逗他:
“对呀,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当然要等你了,夫君。”
“夫……夫……”
祁渊大汗,连退了好几步,他慌忙摇头摆手:
“锦儿,别这样,我的病……”
“我会治好你的,难道,你不相信我?”
“不不不,我相信你。只是……”
祁渊是个温和的谦谦君子,但他亦有自己内心深处的坚持。不然,他也不会在得知宋家悔婚之后,轻轻放过。
更不会知晓宋玉锦非宋玉娇之时,连情绪都没多大波动。
他之所以如此,正是因为他自己坚持不拖累别人。这个别人曾经是宋玉娇,现在是宋玉锦。
于是,他定了定神,严肃又认真地说道:
“锦儿,我相信你,但在我病情未愈之前,我不会与你行夫妻之礼,这……你就当这是给我一丝维持自尊的怜悯吧!”
“不,不是怜悯,是尊重!我懂!”
~他是个好人。
宋玉锦也认真起来,老天送给她一个容貌佳,人品好,文采高的绝世好老公,可不能被她吓跑了。
她举起右手,慎重承诺:
“我保证,在你病愈之前,绝对不色心大发侵犯你。”
~这话听上去怪怪的,怎么有种角色交换的感觉?
祁渊想了想,最终总结为宋玉锦没读书、不识字、词不达意的原因。
他点点头,勾起唇角笑了笑,面色也自然起来。
警报解除,场面又恢复轻松的气氛,宋玉锦眼珠子一转,可怜兮兮地问道:
“那个……我……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以后又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该如何称呼你呢?总不能一直‘祁秀才’‘祁秀才’地叫吧!多生分啊!”
“确实不妥,要不,你唤我的表字:少康?”
曾往昔,父亲总爱唤他“少康”,那时,学院的同窗们很喜欢来祁家游玩温书、饮宴品茗,也都是“少康少康”地称呼他。
如今,父亲不幸故去,他又染上痨病,往事不堪回首,不忍追忆。
祁渊眸中含悲,莫名的,他讨厌起“少康”这两个字来。
少康,小康。
少康,少年不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