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她孤身一个人走在街上,下一秒就被人抓去卖了。
继续当丫鬟,甚至有比还更悲惨的命运。
~宋玉锦呀宋玉锦!
~你这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万一,她被卖去青楼烟花之地,这辈子就毁了,还不如死于火堆,清清白白去投胎。
宋玉锦反应过来,郑重地检讨一下自己,然后发现,不能再用现代的心态对待目前的处境。
否则,迟早活不过两集,不是每一次过招都有傻白甜当神助攻。
“好,好,小草,别哭了,你就乖乖当我的陪嫁小丫鬟,乖乖和我留在祁家,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行不?”
“嗯,好,小草给锦儿姐姐当一辈子小丫鬟。”
“乖,一辈子太长,睡吧!”
……
第二天天没亮,睡眼朦胧的宋玉锦就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梳头换装好一顿折腾。
末了,宋妈妈让人端来一大碗面片汤,里面还飘着几块肉片。
有肉!
素了三天的宋玉锦眼神放光,迅速抛弃周公的挽留,喜笑颜开地坐到桌子前。
“小草快来,我们一起吃。”
“锦儿姐……”
“咳咳,小草丫头,你的规矩丢到脚板底下去了吗?你是锦小姐的陪嫁丫鬟,怎么可以叫锦儿姐姐?”
宋妈妈一如既往的不可爱,那那里圆得比碗还圆的脸上写满严肃,眼神更是冷若冰渣。
小草被吓得脖子一缩,嚅嚅捏捏说不出话来。
宋妈妈挑了挑眉,继续敲打小草:
“锦小姐心善救你一命,你这死丫头给我记好了,去了祁家当谨言慎行,若是出了一丁点差错,仔细你的皮。”
“奴婢明白!”
小草有过多年的被教育经验,一点都不敢反驳,低眉顺眼地点头应是。
活脱脱就是个受气的小包子,宋玉锦没好气地白了宋妈妈一眼:
“宋妈妈,这大喜的日子,您老别挑刺行不?”
“锦小姐,礼不可废!”
切!
礼不可废?
这是天大的笑话。
谁家的礼节是府上小姐从下人房发嫁?
谁家新娘子出门,爹娘都不露面?
谁家新娘子没有亲人朋友送嫁添妆?
依照礼制,新娘子出嫁前要在家庙祠堂、祖宗牌位前点香祭祖,行告别礼。
到了宋玉锦这,除了她和小草,也就一个宋妈妈在场,府里更是连喜乐声都没。
要不是身上的红嫁衣,她都以为这是一场空梦。
更绝配的是,今天本应由准新郎骑马抬轿,带着一大队人马热热闹闹来迎亲。
可祁渊卧病在床,又身无分文,于是,宋祁两家非常有默契地把之前高调的订婚,变成一场虎头蛇尾的小打小闹。
所有该省的不该省的程序全省了。
没关系!
宋玉锦不在乎,她只求早点离开这该死的宋家,越快越好,永远不回来。
……
吉时到,宋玉锦在小草的搀扶下,迈出宋府高高的门槛,坐上花轿。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坐轿子,摇摇晃晃很不舒服,更别说头上戴着重重的花冠和盖头。
压得她头疼脖子酸。
她捏了捏贴胸口放着的两张身契,心里缓缓松了一口气。
说来也怪,史上最恨嫁的她,此时此刻坐在花轿中,心里却充满着对未来的不确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