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护短

心里清楚，今日金蝉子虽来者不善，但一言不合先挑起事端的却是自己，担心师父袒护自己、欺骗师祖被揭穿责罚，杨戬正想说此事与自己师父无关，一切皆由自己而起，便听太乙真人激动道：“不错！就是如此！师尊，您一定要为师兄做主啊！”元始天尊点点头，意味不明道：“玉帝找为师做主，为师也不好太偏袒于你，可既然如今是他们欺人太甚……那就一定要跟他们讨个说法！”

杨戬：“……”原来师祖也这么护短的吗？还以为师祖要查个明白，没想到……这根本是几句话就断定了是非对错，有心要去找人家麻烦吧？师祖还真是护着师父，随便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能不惜大战一场，这还叫不好偏袒？这还想怎么偏袒？怪不得师父总是这么有底气、干什么都有恃无恐的，原来靠山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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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孙悟空追上金蝉子，心虚道：“你不怪俺？”金蝉子微微一笑：“你何错之有？”“俺认了错，连带着您也……”“对错又如何？”即便是他们的错，今日有天尊在，又能拿他们怎样？何况，自己就一定是对的吗？众生皆苦，自己或许本就不该强求杨戬救世。金蝉子摇摇头，笑容不减：“悟空，师徒一场，我不会再管这些事了。可如果他不认你，那你总还有我这个师父”孙悟空目光一变：“师父是说……”“佛曰，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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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元始天尊留下的令牌与法旨，恭恭敬敬送走元始天尊，待元始天尊的虚影消失，太乙真人瞬间激动道：“师兄你这下可威风了！师尊闭关，有师尊的令牌和法旨，师兄你就能代表师尊发号施令了！要我说，咱们十二金仙好久没聚聚了，不如……”“你真想跟他们大战一场不成？”自己也想，可自己的徒儿心系天下，当着他的面，自己这个做师傅的可不能这么不懂事。玉鼎真人道貌岸然道：“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他们不再来找麻烦，咱们也就既往不咎了”闻言，太乙真人看了一眼哪吒，表情有些微妙：“是”没有麻烦、可以制造麻烦嘛～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出口恶气，自己就不信师兄能沉住气！

既往不咎？师父会既往不咎才怪！真为日后的三界担忧啊～杨戬轻叹一声，目光却变得柔和起来：“出来吧”闻言，杨婵和哮天犬自洞外走入洞府，哮天犬立马凑到杨戬身边：“主人，以后不管跟谁动手您都叫上我，我可以帮您的！”杨婵则行礼道：“见过真人”玉鼎真人点点头，还未说话，太乙真人已拉住想冲过去的哪吒、打量着杨婵道：“既然师尊和师兄都没说什么，我也就不说了”“师父，她可是冒充……”“她是真是假，你能比杨戬这个做二哥的更清楚？”“……”

看来太乙真人和自己用的是一个法子呢～杨婵清清嗓子，无辜道：“你是相信我二哥呢，还是相信旁人的判断呢？”“……”明明心中早就认定真假，可这会怎么就动摇了呢？从前不就是因为信了自己和旁人的判断，这才误会了二哥吗？如今……或许自己又是错的呢？难道还要一错再错吗？哪吒看向杨戬：“二哥，我信你！”杨戬目光微动，将三尖两刃刀化作扇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看出杨戬的目光比之前已和善了许多，太乙真人拉着哪吒走到杨戬身前：“大家都是同门，之前是哪吒错了，是他糊涂，但师兄刚刚也说了既往不咎，不如就一笑泯恩仇如何？”“谈不上既往不咎”杨戬看着哪吒，本想说是自己要重新与哪吒兄弟结交，可一种异样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眼前又出现被围攻的一幕，被那不明情绪支配，杨戬微微皱眉，垂眸道：“师叔，恕杨戬做不到那么潇洒”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话锋一转、突然就……见玉鼎真人瞪着自己，太乙真人连忙笑道：“没关系，应该的，应该的”换了是自己，怕是也没这么容易就能释怀，就能原谅这种背叛……看看自家一脸黯然的徒儿，太乙真人叹了口气：“这就是因果，什么时候你能参透，也就离悟道不远了”自己既盼着他早日悟道，却又希望他永远不要明白。太乙真人拍拍哪吒的肩膀：“咱们走吧”“……是”

不明白杨戬怎么会突然变了态度，杨婵柔声道：“二哥？”杨戬失神喃喃道：“曾经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不论出于何种理由，最后他下了杀手……”闻言，玉鼎真人心疼道：“不能原谅就不要原谅，徒儿，不要为难自己”“原谅与否并不重要”察觉到杨戬的不对劲，此前听杨戬提过此中缘由，知道杨戬怕是又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记忆，杨婵握住杨戬的手，宽慰道：“二哥，那些前尘过往都与你无关，不要被那些记忆所影响”“三妹？”杨戬已回过神来，暗自懊恼自己刚刚竟如此轻易就被不知名的情绪所左右。

当着玉鼎真人的面不好把话说的太明白，杨婵隐晦的提醒道：“伤害已经造成，既然二哥你没有被伤害的那段记忆，那么，你也无需替被伤害的人去原谅什么。咱们无权这么做，也无需这么做”不是很明白杨婵想说什么，玉鼎真人却是支持道：“不错，徒儿，所谓的原谅，只是让伤害过你的人可以心安。可如果你心里不好受，那也没必要让他们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