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药师（四）

娅你不是琥珀？

玄女捏住翡翠的下巴上下看了看。

翡翠你干什么呀？

娅是转世。

翡翠你放开我。

翡翠抓住玄女的手腕想让她放开自己，刚一碰到就出现了粉色的东西，两个人同时松了手。

娅什么东西？你是药师？

翡翠你能看见它们？

娅你是夜郎族？

翡翠你怎么知道？没人知道我家里的事，药师又是什么？

玄女还没回答就看到房间里的鬼魂，第一时间把翡翠护到身后。

娅说，你们这群鬼魂聚集在这儿干什么？

鬼魂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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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吏你们竟敢留在这里吓唬人，我让你们灰飞烟灭，出来！

鬼魂没有一个人出来的，赵吏动用了摆渡人的力量，一大群鬼魂慢慢从走廊里出来。

赵吏还有谁？

夏冬青别开枪！你会吓到他们的。都出来吧，我保证，只要你们出来我肯定不会伤害你们的，你们都出来吧。

更多的鬼魂走了出来，整个走廊被滞留的鬼魂站满了。

赵吏你们都不是死在这儿的，为什么会聚集在这儿？说！

鬼魂开始七嘴八舌说起来，他们说的东西一个都没听懂。

赵吏停！知不知道发言要举手，一个一个说。

小婉我，哥哥我先说。

赵吏出来说噻。

小婉哦。大家好，我叫小婉儿，我是一个爱好登山的文字女青年，我也是在登山的时候遇难的。

小婉我之所以没有离开这里，是因为我恨，我恨男人，男人莫得一个好东西，尤其是隔壁开房的那对狗男女。

小婉我这么有才华，有思想，有深度，我常常在山野里洗洁我的灵魂，但是，莫得一个人喜欢我，男人真是肤浅。

小婉边说边指着冬青，冬青往旁边指了指，小婉又指着冬青旁边的赵吏。

小婉男人真是肤浅，没得一个好东西。什么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娃娃，有几个女娃娃被人追过呀？我，我就是那些年来被你们忘记的那个女娃娃。

赵吏你说的没有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噻。我问你这个了吗？我问你为什么在这儿，为什么不走。

小婉我也不记得了，我晓得我在这儿变得很干净，脑袋变得很清醒。

赵吏清醒是什么意思，咋？

小婉我也不记得了噻，我做游魂的时候飘飘忽忽，啥子知觉都没得了，只有在这儿，我感觉我身体充满了力量。

其他鬼魂纷纷点头表示小婉说的是对的。

南问寻什么情况？

赵吏不知道，情况有点复杂。冬青，帮我挨个儿盘查，问出什么告诉我。

赵吏走到一边给冥界打电话。

赵吏呼叫总部噻，呸。呼叫总部，派四个摆渡人到胜利路二十九号友谊宾馆待命，有一大群鬼魂要带走。

冥界很快派来了摆渡人，赵吏让冬青去跟那几个摆渡人做交涉，自己则跟问寻，玄女，还有翡翠去酒店大堂等着。

南问寻你还没有查出鬼魂聚集的原因啊？你送走了这一批，也许马上会有下一批。

赵吏她是药师？

娅对啊。

翡翠药是什么？

赵吏药的力量很强大，不仅可以作用于人，作用于我们，作用于天人，就算死了的药，也可以给鬼魂力量，所以才会有大量的鬼魂聚集在这儿。而且可以在普通人面前现身，是因为她身上的药吸引了鬼魂。

翡翠拜托，你整理下思路好不好？我今天第一次来这儿，鬼魂不是跟着我来的。

南问寻鬼魂虽然喜欢药，但是也害怕药的力量，不敢靠近。而且，药师不把药释放出来，别人也感觉不到药师身上的药，我们不能，何况鬼魂。

赵吏反正这些鬼又不害人，多送一个多赚一笔钱。

翡翠你们是什么人啊？

赵吏我们不是人。

翡翠哦。

赵吏哦就完啦？

翡翠没兴趣。

赵吏你问问嘛。

冬青正好送完鬼魂进来，跑到赵吏跟前汇报情况。

夏冬青都送走了。你说这些灵魂都算是我送走的吗？

问寻看了看翡翠，只见她盯着赵吏和冬青，那个眼神好像自己看耽美小说时候的样子，眼睛里冒出了粉色小心心，嗯，自己人。

赵吏不是，你查数了没？

白天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女孩这时候突然进来，打破了几个人之间的寂静，几个人看向那个女孩。

夏冬青哎？这么晚啊。

阿惠哦，我有事，我有事。

女孩慌里慌张跑进了电梯，五个人快速跟了过去，只看到电梯停在了六楼。

夏冬青六楼。那个小冷不是说过……

娅那些鬼魂从来没有去过六楼。

赵吏不是那个女的，她不住六楼。

夏冬青是树先生，那个住在六楼常年包房的作家。

翡翠树先生是很畅销的作家。

南问寻这个作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传闻？

翡翠传闻？没有。他以前是写童话的，出过两本，没什么反响。一年之前，在网络上连载灵异小说，大受欢迎，现在嘛，也是数一数二的红作家了。

夏冬青哦，因为这个树先生写了很多灵异小说，所以才吸引了鬼魂的出现？

娅那鬼魂们的力量怎么解释呢？

夏冬青会不会像字灵，谢谢鬼魂也通过文字汲取了力量。

赵吏鬼和灵是两回事。

南问寻鬼魂无法从文字这类虚幻的东西里汲取力量，他们感受不到。

翡翠你们在这儿猜什么？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刚出电梯，赵吏就看到了地上绿色的东西。

夏冬青看什么呢？

翡翠顺着地毯上的东西往里走。

翡翠有很多。

整个走廊充斥着绿色荧光的东西，映得走廊如同地府。

赵吏你能看见？

翡翠能，不过我通常看见的都是粉色的。

赵吏这就是药尸。冬青，还记得那个叫小雪的女孩吗？那个用自己身体供奉狐仙的女孩。

夏冬青当然。

赵吏她成为了药的容器，这些绿色的斑点就是药尸，药尸能给鬼魂予能量，但是鬼魂本身又怕药，所以他们不敢来六楼。

翡翠我也是药的容器吗？

娅不，它们是你的一部分，是你的祖先遗留下来，它们存在你的血液里保护你，那是几千年前第一批被驯化的药物，夜郎族称它们为蛊。在所有生物当中只有药师具有控药的能力，这是你血液里带来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