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原罪出生,只为赎回我累世的恶。】
闻劭一死,闻家元气大伤,有关黑桃k的消息,从此在金三角销声匿迹。
只是闻劭集团的黑恶,比之世界,不过只是冰山一角。
在看不见的地方,光明被黑暗驱逐,正义被掩盖,鲜血流淌成河。
然这些,都与闻劭无关了……
他已身死,等着他的或是炼狱酷刑,或是六畜轮回;
他的魂灵在天地间飘荡,久久不得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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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12月25日,大雪,海晏市。
繁华热闹的城市正在历经浪漫而又神秘的圣诞,鹅毛大雪为这座中高纬度的城市披上了朦胧神秘。
橱窗的火鸡肥美鲜香,柜台的纱裙迷人漂亮。
家人围坐,喝着温热的酒水,唱着动人的歌儿,脸上都洋溢着和美的笑。
海晏市虽然靠海,但由于有带着白令海峡的冷流南下路过的原因,这座城市的温度并没有因为海洋的调节而能变的四季如春。
深冬的海晏市,有着大房子的家庭,气氛是温暖宜人的。
然而,那些注定出生就要奔波、注定为自己的生计而忙活的人,并不会因为圣诞的节日来临而放松片刻。
相反,他们需要更加拼命的为下一年的到来,攒足够多的钱和粮食。否则,生存都将成问题。
内陆的柳树村,是个被时代经济被远远甩在身后的小村庄,这也注定也终将会被这个时代抛弃。
人口百十来户,算不上多。
柳树村里面大多数的人都是曾经靠在外务工,而后由于各种原因生活不下去,便聚集在这里的人形成的村庄。
与富裕挂不上钩,自然也不沾边。
一场大雪,覆盖来这个穷弱的山村。似乎雪要是再大些,这座村庄就会被永远的埋进去,像是突然消失于天地之间一样。
这样的夜晚和天气,注定是难熬且悲哀的。
雪无声无息的落下,温度一降再降,滴水成冰的夜晚,连野兔一家也藏在地洞里蜷成一团,连双毛耳朵也不想露出来吹冷风。
可尽管如此恶劣的气候,柳树村冰凉的地面上,却躺着奄奄一息的一个苍白少年。
腊月寒冬,全身只穿了淡薄的衬衣和短裤,一双腿瘦骨嶙峋冻得发紫。
露出来的胳膊瘦弱不堪,仿佛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像掰断一根火柴棍一样,将他的身躯折断。
“说,钱是不是你偷的?老子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吃里爬外的东西,跟你那母狗一样的娘是一样下贱……”
“给你好话你不要,给得老子动手……”
拳脚相加,雪地里的少年无力挣扎,剧烈的疼痛让他几番晕厥。
寒冷、饥饿、苦痛……世间最可怕最可怕的折磨不断向他袭来。
“娘?”
粗鲁的男人嘴里的浑话一句比一句脏,一句比一句下流。
闻劭喉管中呛着一口气,混杂着鲜血。
他早就没有娘了……
印象中,那个女人的影子他都记不清了。
“还敢装死?”
闻劭看着逼近的人影,模糊的视线里似是看到了那熊熊烈焰,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一步一步走进那火焰的牢笼之中。
“我恨你们……”
“我不是你娘……”
“我为什么会生下你?”
“我终于可以解脱了……哈哈……我恨你们父子……”
……
“不……”闻劭呛出一口滚烫的鲜血,孱弱的身躯从地上猛地爬起。
经过炼狱般的训练的闻劭即便肉体已经虚弱到极致,但他的灵魂里仍旧镌刻着那些狠辣歹毒,能够一招毙命的残忍招式。
他细弱的身躯如同被狮子群围攻后的鬣狗,残破衰败,摇摇欲坠。
“去……死……”闻劭嘶哑着喉咙,赤红着眼睛直接用手里的石子儿给对面的男人开了壤。
男人被闻劭当胸一脚,踢得膀胱都差点震裂,脑门儿上碎石拉出长长的一道血痕。
闻劭粗喘着气息,像一匹孤傲的野狼,掐着男人的脖子,恶狠狠道:“是你逼死她的,是你……”
“啊……”男人惨叫起来。
闻劭冲着男人的面门就是撕扯拉拽,长期的营养不良和虚弱,让他这些本该瞬间完成的动作不得不分开来做。
每动一下,心肺像是撕裂一般的疼痛。
男人失血过多,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大雪很快掩埋他的身躯,也很快掩盖住这里的贫穷和落后。
一切的罪与恶,鲜血与尸体,都在大雪中殆尽。
惟有雪地上一串奔向远方的脚印,不浅不深。
告诉大雪,这里有人走过。
——
江停,从此山水不相逢,但我,仍是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