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这鸡翅能吃吗?
贺峻霖筷子似的手指捻着筷子,挑起绿了吧唧的鸡翅,丢进锅里。
宋亚轩翻了个白眼。
宋亚轩啧,有什么不能吃的,雪碧鸡翅就长这样。
贺峻霖谁教你的?
宋亚轩张真源啊。
宋亚轩把手机扔到一边,三步两步凑到贺峻霖跟前。
宋亚轩小张张不会骗我的。
贺峻霖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年长自己一岁,还要人来哄的哥哥,真是比弟弟还弟弟。
折腾了好一气,后点的羊肉串外卖都吃得差不多了,宋亚轩的雪碧鸡翅才端上桌。
贺峻霖宋亚轩,你这么多年怎么活过来的?
贺峻霖痛心疾首,为这一瓶雪碧惋惜,为奉献自我的鸡翅遗憾。
贺峻霖这饭让你做的,啥也不是!
宋亚轩冷笑,靠在椅子上。
宋亚轩第一,你得叫我亚轩哥;第二,我钱超多,我可以买饭吃;第三,能吃到我做的饭是你至高无上的荣幸,你今天必须把这些都吃完。
鬼马精灵的小兔几怎么会被纸老虎吓到,贺峻霖不屑地撇撇嘴。
贺峻霖拉倒吧你,少跟我扯这个,严浩翔都不叫我哥,我凭什么叫你啊。再说就你做这个玩意儿,我吃就是给你面子了,你留着给耀文吃吧,我享受不了。
宋亚轩别提他。
宋亚轩从裤兜里摸出烟盒,耳边不自觉响起昨天晚上睡前某人的叮嘱。
“多喝水少抽烟。”
于是又把手放回桌子上,没耐烦地拨弄着调羹,在碗里翻来翻去,始终没往嘴里送。
贺峻霖哼了一声,戏谑调侃。
贺峻霖怎么,又吵架啦?
宋亚轩你觉得刘耀文是个什么人?
宋亚轩没有回答,而是没头没脑的回问了一句。
贺峻霖坐在宋亚轩对面,敲了敲宋亚轩那杯已经冷掉的咖啡,不咸不淡地说。
贺峻霖重庆人。
宋亚轩无奈地叹气。
宋亚轩一定要这样说吗?
贺峻霖我说错了吗?
贺峻霖端起自己的星冰乐,白了宋亚轩一眼。
宋亚轩那你觉得我是个什么人?
宋亚轩有些玩味的问,期待着能怼的贺老师会给自己什么不堪入耳的辣评。
没想到一向毒舌的贺峻霖没有马上回答宋亚轩,而是满眼悲悯的望着他,良久才缓缓答道。
贺峻霖可怜人。
宋亚轩想为自己辩白几句,可又觉得无从辩驳,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端起咖啡不再说话。
贺峻霖不要脸,连吃带拿顺走宋亚轩公寓里好几盒草莓。
送走贺峻霖,宋亚轩裹着毛毯坐在床上看雪,一阵微风裹着细碎的雪片透过纱窗,宋亚轩又随手拉过被子裹在身上,还是能感到阵阵寒意。
怎么这么冷啊?宋亚轩突然想起甄嬛传里安陵容说的一句话:如果我们冻死在这儿,可有人知道?
我要冻死了,你知道吗?
宋亚轩我要冻死啦~
刘耀文……嗯,进来躺着。
刘耀文把被子掀开一个边边,拍拍床。
宋亚轩扭过头看看他,又转回来看着外面。
宋亚轩不,我想看雨。
刘耀文那你穿上外套。
宋亚轩我不。
刘耀文你好歹穿上袜子吧。
宋亚轩不。
刘耀文把头歪向一边,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一翻身坐了起来,裹着被蹭到宋亚轩身后,张开双臂拥他入怀,一只手横在宋亚轩的胸前,一只手来回摩挲着他冰凉的脚丫。
刘耀文顺势靠在宋亚轩的肩头。
刘耀文这样行了吧。
刘耀文温热的鼻息轻柔地扑在宋亚轩的脖颈上,他的体温均匀的分布在宋亚轩的身上,宋亚轩的脸微微潮红,随口胡乱说道。
宋亚轩你怎么不看雨啊?
刘耀文我没病,不像你。
话说得很嫌弃,笑容却是宠溺的,刘耀文吸了下鼻子。
刘耀文大早上不多睡会儿,扒着窗子看雨,傻瓜啊。
宋亚轩手肘往后杵了他一下,脸上倒也看不出生气。
刘耀文啊,好疼好疼!
刘耀文反手就在宋亚轩腰上捏了一把。
刘耀文别看了,陪我躺会儿吧。
宋亚轩好吧……
宋亚轩有点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听话随他躺下,枕在他的胳膊上。
宋亚轩睡不着,用指腹轻轻描绘着刘耀文的眉眼。
宋亚轩你眼睛肿了……
刘耀文抓住宋亚轩的手放在胸口,脸上浮起一抹坏笑。
刘耀文累啊。
宋亚轩这有什么关系?
刘耀文嘿嘿,拜托你下次也动一动吧。
宋亚轩我!
刘耀文我知道你不会,下次教你。
刘耀文摸摸宋亚轩的脸,把宋亚轩往怀里拢了拢,若有似无的抚摸着他光滑的背。
刘耀文闭上眼睛,乖。从现在开始,我们比赛不说话,先开口的是小狗……
哈哈,最后还是刘耀文输了。
刘耀文手忙脚乱的边系皮带边说。
刘耀文我来不及了,不跟你吃饭了啊,晚上我带你吃好的!
又是一阵风吹,呼号的声音把宋亚轩从回忆里拎出来,像把一个在温暖的被窝睡得香甜的裸睡人,一下子拎到冰天雪地一样。
直到听见“嘭”的关门声,宋亚轩还没彻底醒明白,微微抬起的头重重的砸在枕头上,他抿着嘴偷笑,笑得像吃了八斤蜜。
宋亚轩冷得不行了,最快的速度下床从衣柜里翻出长筒袜,穿好,重新裹上毛毯棉被,看雪。
什么叫成长?
大概就是睡不着喝热牛奶,不再一杯一杯的灌酒;
大概就是学会去扮演,扮演一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
好无聊啊,抽根烟吧。
掀开烟盒,一、二、三……七,好,抽完这七根,就戒烟。
古早的石英钟准点报时。
七点,该吃药了。
跟刘耀文相比,帕罗西汀是个好东西,它带给宋亚轩的快乐和酣睡,只有小小的生理上的副作用,成本低廉,见效又快。
刘耀文呢?
刘耀文让宋亚轩明白,什么叫“心痛比快乐更真实”。
贺峻霖没猜错,确实是吵架了,确实是......又吵架了。
严浩翔刘耀文 ,情人节送小朱什么啊?
严浩翔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脸上写满了八卦。
刘耀文一边捯饬头发一边说。
刘耀文要你管,你想好送贺儿什么吧。
孩子们一阵哄笑,一直低头扣手机的马嘉祺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
马嘉祺我知道刘耀文送的是什么。
严浩翔不可能,我都不知道。
没等马嘉祺说出答案,严浩翔忙不迭地反驳。
严浩翔刘耀文跟小朱一天大概要联系几百次吧,十分钟不说话,就像生离死别一样,前几天小朱说不舒服,刘耀文简直比救护车还快,我要是......
说着严浩翔一转头,看见笑容僵在脸上的宋亚轩站在练习室门口。
宋亚轩那个......刘耀文,你给大家分一分,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礼物。
宋亚轩把手上的礼盒放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刘耀文站在那里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张真源见状赶紧跑过来打圆场,给刘耀文找台阶下。
张真源来来来,我看看亚轩给我们带什么好吃的了。
张真源拎起地上的礼盒,经过刘耀文身边时小声说。
张真源快去看看吧。
刘耀文给张真源一个感激的眼神,趁着张真源给大家分吃的,飞快地跑出去追宋亚轩。
只可惜宋亚轩没给刘耀文机会,出门打车回家一气呵成,刘耀文连宋亚轩的影儿都没捞着。
直到晚上练习结束回到家,看着宋亚轩窝在沙发上凄凄惨惨,脸上还挂着没擦干的泪痕。刘耀文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地挨着宋亚轩坐下。
宋亚轩看也不看他,伸出一只手,冷冷地说。
宋亚轩钥匙还你。
刘耀文知道宋亚轩在耍小性子,真的想走还用等他回来搞这一出?
于是刘耀文拉着宋亚轩的手,把他抱在怀里,轻声解释。
刘耀文小朱那天确实生病了,他给我打电话,我不能不管吧,我又怕你难受,所以才说是公司找我,我......
宋亚轩不想听下去了,挣扎着想从刘耀文怀里逃出来。
宋亚轩我不管,钥匙还你,以后我再也不来了,你也别再找我,我们一拍两散。
刘耀文你别这样,我已经很累了,别让我为难。
刘耀文紧紧地抱着宋亚轩,抚摸着宋亚轩的头发。
刘耀文乖宝宝,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再多的恨,再深的怨,也敌不过他两句温柔。
在刘耀文怀里,宋亚轩闭上眼睛默默流泪,贪婪地霸占着这个温暖却不那么可靠的怀抱。
如果下一秒就要被打入地狱,那这一刻就放肆地去爱吧。
哪怕是饮鸩止渴,宋亚轩也甘之如饴。
因为他是刘耀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