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事16

前文：

他有意用酒水挡住自己的脸，不让弟弟看清，可弟弟是个认定什么就不会放弃的人，他一向如此，丁程鑫早该想到的。

马嘉祺“可我记得。”

他注视着丁程鑫，哥哥脸上每一寸的皮肤都写着抗拒，他像是在逃避马嘉祺接下来要说的话似的，低低地垂着眼眸，明明他的眼睛那么漂亮，此时此刻却被他半掩在酒红色的液体后，酒杯被他端在面前，让马嘉祺看不太清楚他真正的神色。

真的，不记得了吗？

马嘉祺“哥。”

马嘉祺唤了他一声，酒红色液体经丁程鑫的手腕一个不稳，酒杯一颤随之酒水也荡漾，好在没有荡出来，却也让丁程鑫微微一惊，他抬眼看向马嘉祺，正对上马嘉祺深深看过来的眼神，在酒红色之后眼波的微动都消逝在流离的液体里。

丁程鑫发觉自己的声音有点颤，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缘由。

丁程鑫“什......什么。”

马嘉祺“我想你记得。”

他说道，说话的神色、说话的模样、说话的语气都显得极为较真且认真，他很在意似的，很在意地把这个话题一遍又一遍地拉出来，哪怕是察觉出来哥哥也许并不愿意提起。

可是，他还是说了。

丁程鑫“回家再说吧，回家再说，好吗。”

丁程鑫别开了脸，不由自主地涣散了眸光，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看向哪里才好，这里的每一处角落仿佛都没有他的目光可以降落的容器，他无处可去似的踌躇于原地，想要逃避的心思又涌了上来，于他而言，这样的事被重新翻出水面还是被马嘉祺翻出来，让他觉得尤为难以启齿。

马嘉祺“现在。”

丁程鑫的心微微一窒。

马嘉祺“不是简亓。”

丁程鑫“啊？”

他说的每一个字丁程鑫都能理解，在简亓的名字出现的那一刹那他的脑子就像卡壳了一样延迟了好久，也许是他对于这个名字实在是太过于敏感了，在马嘉祺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他就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不对于别的，只对于简亓这两个字，当它这么快的从马嘉祺的嘴里吐出的时候，丁程鑫甚至第一时间忽略了他前面说的“不是”。

半晌，他回过了神来。

丁程鑫“不是......简亓？”

弟弟的神色看起来很认真，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马嘉祺“嗯，不是他。”

灯光洒在他脸上把他脸部的每一寸皮肤都映得亮亮的，他的五官变得十分立体起来。

丁程鑫“所以是......”

那个答案仿佛呼之欲出。

但是在每一次他想要说出来的时候，都有什么掐住了下一秒，他快要说不出口，或者是，他没敢说出来。

答案也许会吓到他自己。

所以是......

马嘉祺“哥，是我。”

马嘉祺温和又果断说出来。

哥。

是我。

丁程鑫脑子里的弦骤然绷断了。

从马嘉祺嘴里说出来的话，让他不得不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