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谭17

某火车车厢。

叶丽娜张望着想知道金性坚在哪个包厢。

她走到中间，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大褂的背影，身量挺拔腰细腿长，他正在包厢内放行李。

没错了，是金先生。

叶丽娜摘掉墨镜。

金性坚刚好在这个时候整理好，转身和她打了个照面。

叶丽娜金先生！

叶丽娜你也要去北平?

金性坚叶小姐

叶丽娜太巧了吧，我也去北平

叶丽娜我去北平参加同学聚会

叶丽娜自来熟的把包包放在金性坚对面，坐了下来。

金性坚还维持着站着和她打招呼的动作。

叶丽娜笑着对金性坚说:

叶丽娜金先生应该不介意我和你同个包厢吧？

金性坚面朝着她坐下来，不言语。

叶丽娜把自己纺丝材质的手套脱下来放到桌上。

她看着金性坚问道:

叶丽娜金先生之前有去过北平吗？

金性坚看着报纸，叶丽娜似乎不在意他不回答她，依旧充满活力的和他说:

叶丽娜我对北平相当熟悉

叶丽娜什么吃的喝的玩的逛的，我全都知道，我可以带你去

叶丽娜说到吃，那一定要吃烤鸭，外酥里嫩，别提多想了

提到烤鸭，金性坚这才把目光从报纸上，转移到了她身上。

但也只有一瞬。

他又将目光投向窗外。

叶丽娜的聊天话题从北京的景点，到电影，到跳交际舞只有她和牛珍妮跳到最好。

她从包里拿出一把糖，边说边拆开糖果包装纸，把糖果递给金性坚。

叶丽娜吃糖吗?

金性坚的目光从窗户转向她。

金性坚谢谢，不用

叶丽娜见他这样说，把手里的糖扔了。

拿着糖纸叠了起来。

叶丽娜我也不爱吃糖，但这东洋的糖吧，确实比一般的糖好吃

叶丽娜而且……

叶丽娜拿着糖纸放到窗前举着。

在阳光的照耀下，糖纸的花纹看的清清楚楚。

叶丽娜这糖纸也怪好看的

接着，她向金性坚讲起童年的往事。

她小时候就不大喜欢吃糖，别家小孩看到糖就走不动道，但她比起糖，更喜欢吃蛋糕。

她哥每次吃完糖，就会把糖纸攒着，给她折千纸鹤啊，小帆船啊，还有……玫瑰花。

她举起自己刚才用糖纸折的玫瑰花递给他。

金性坚谢谢

金性坚拿着纸玫瑰花扭头看着窗外，想起来一段往事。

当年他的形态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夜明常常把他放在腿上，抱着他，让他跟着她念书。

她说他愚笨，同她跟读了那么久都不会念，虽然这样说他，但还是会捏起一旁小桌子上放着的白砂糖给他吃。

他只记得那糖很甜很甜。

……

回忆结束。

叶丽娜还在摆弄桌上的糖。

突然从外面飞进包厢一只鸟。

叶丽娜三两下把鸟捉住，放在手心里捧着。

她对金性坚说:

叶丽娜金先生，快把窗户打开

金性坚把窗户打开。

叶丽娜把手伸向窗外，放走了小鸟，然后合上了窗户。

她托腮趴在窗前，对金性坚说:

叶丽娜你看它多开心啊，天空才是它的家

叶丽娜你看它自由自在的，多好啊

金性坚也看着窗外，沉思。

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