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5

咔嚓

“你说哥哥要离开长安？”

杜若讶异，错手剪断了柏松的枝干，修剪了快半个时辰的心血白费了，放下手中的器物。

“青绮消息可属实”

“嗯，据下人所说皓都少爷的衣物都已经收拾好了。”

联想到几日前阿耶的异样，长街上太子府兵的异动，还有纵马街头的李长歌，看似毫无干系，但是却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小姐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杜若抚额“我没有事，老毛病而已”

“可又是头疼，需要奴去点燃安神香吗”

杜若的头疼有些年头了，在朝元阁的时候观主为她调制了专门的安神香。青绮口中的安神香便是那些。

“不必了，我歇息一会就行了”

杜若拒绝了青绮，选择在床榻上休息一会。

三日后，皓都出发，杜若前去送别，路上碰到相同目的的李乐嫣。到达城门口时发现与之同行的人还有魏叔玉。

“哥哥，怎么还有他”杜若和皓都小声说话

虽然没有指名，但他们两个心知肚明。话语中的嫌弃溢于言表。

“是挺讨人嫌的，当他不存在就好”

“嗯，想来哥哥也与他相处不来。届时意见相悖，哥哥打算如何做呢”

“管他做甚”

皓都毫不犹豫的回答，充分表明他对魏叔玉的不屑。

“噗呲，是哥哥的作风。但是若儿有更好的提议，要是他惹到哥哥了，在没人的地方，套个麻袋，随意打几顿出出气。即使知道是谁做的，他也没办法，只得吃了这哑巴亏”

杜若目光不善的看着与李乐嫣交谈的魏叔玉，“也让他知道有些人惹不得”

“……我知道了”

只不过他不会套麻袋，他只会光明正大的打。

和魏叔玉交谈完后，李乐嫣也和皓都说了会话，有眼力劲的杜若自发走远。担着婚约者的名号，两个人多少都有些不自然，还有别扭。

最后杜若和李乐嫣目送着他们远去，杜若主动去搭话李乐嫣，想着就那个闷葫芦，要是抓不住这个天降的，怕是要孤独终老了。在她看来永安郡主性子正好，作为妹妹自然是要为哥哥的终身大事出一份力。

杜若近日经常去拜访永安郡主，她作为李乐嫣婚约者的妹妹，此举合情合理。李乐嫣也没有拒绝杜若来访，素日来与她交好的也就一个李长歌，生性腼腆的她也没有其他至交好友，而杜若为人体贴温柔，相处着可舒服。不知不觉中李乐嫣对杜若的好感已经很高，连带着对皓都的印象也有所改观。

“若儿，今日我们讲什么故事”

“今天我们不讲故事，我们来讨论讨论之前的故事人物”

“讨论人物？是哪个人物”

杜若笑了笑，“就是那个杀手和书生的故事，乐嫣最喜欢里面哪个人物”

李乐嫣仔细想了想那个故事的梗概，好像是一个女子和书生青梅竹马，但是最后书生娶了其他人，女子流落街头遇到杀手，最后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故事。“我…我挺喜欢里面那个杀手”也许知道自己喜欢的人不对，到最后她说话的声音很小。

杜若眼睛亮了，不枉她花费多日以魏叔玉与皓都为原型编了这个故事。“为什么，明明那个杀手不是好人”

“……我知道的，但是他他”李乐嫣不知道怎么表达，说话都磕磕巴巴的“不是什么好人。手染血腥，死有余辜。可他并非冷血无情之人，他对他的心上人烟儿很好。他也只对烟儿好”

杜若看着李乐嫣泛红的脸无声一笑，“那你为什么不喜欢书生呢”

提到书生，李乐嫣不自觉的咬唇。“他其实很好，才学斐然。但是他太过懦弱，面对长辈的施压他妥协了，娶了其他女子。让烟儿伤透了心。烟儿都那样了，他还想留下那个人！他他他！他简直是个混蛋！烟儿离开那个地方离开的好。杀手才是烟儿的良人”

一下子说了那么多话，李乐嫣有些害羞。“若儿，你是怎么想的啊”

“我吗，我认为相比较宠爱，我更喜欢偏爱”

“偏爱吗？”

李乐嫣想了想，想不明白。但杜若只是笑了笑，也不解释

“等以后，乐嫣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