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行人收拾好行李,上了越野车,吴邪自然是要和张起灵坐在一起的,阿宁便也坐在了副驾驶,吴邪知道,她这是怕张起灵带着自己跑了。
在戈壁待了两天,吴邪早已没有兴致去欣赏苍茫大漠,这一路的滚滚黄沙看得他口干舌燥,索性闭上眼低头小憩。
不知道睡了有多久,耳旁的风沙呼啸声小了不少,四周甚至可以说,有些寂静。
吴邪疑惑地睁眼,身旁坐着的张起灵已经不见了,他看向前座,阿宁也没了踪影,只有那个老外司机待在原地,正透过镜子看吴邪。
吴邪“老高,他们人呢?”
司机“他们刚刚下车了,说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吴邪便也打开车门,地上有两道脚印,他顺着脚印往前走,看见张起灵和阿宁正弯腰,不晓得在干什么。
吴邪“哥。”
吴邪“你们干嘛呢?”
他突然噤了声,因为面前是满地猩红,粘稠的液体滴滴答答,正从张起灵手里流出来。
吴邪“……哥?”
阿宁“你醒啦。”
阿宁突然站起,手里抓了个长条的东西,向吴邪走过来。
吴邪“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只见那东西通体发红,似乎还在扭动。吴邪又往后退了两步。
阿宁“这个?”
阿宁笑笑,将那东西扔到吴邪脚下。
阿宁“蛇。”
吴邪“你脸上……”
阿宁脸上沾了几滴血,她用手擦了擦,不经意道。
阿宁“这里有蛇堆,我和哑巴张下来杀蛇。”
吴邪“沙漠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蛇?”
吴邪难以置信,他盯着面前那血肉模糊的小山堆,有些反胃。
阿宁“来,吴邪。”
阿宁“搭把手,咱们把蛇肉运到车上。”
吴邪“运到车上?!”
阿宁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蛇皮口袋,口袋上蹭的都是鲜血,她把袋子递给吴邪。吴邪接下,往里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都是蛇的尸体。
阿宁“对啊,这可是咱们的储备粮。”
阿宁“不信你看张起灵。”
吴邪一听这话,立马扭头去看张起灵,后者恰好把身子转过来,仍是风淡风轻的模样。
只是,他的嘴上都是血,手里正捧着一条长长的东西,似乎正在咀嚼。
吴邪“你在干什么?!”
吴邪几乎要吓破了音,连忙上去将那东西从张起灵手里夺过来。可这东西一到手里,触感就变得不对劲了。
黏稠,温热。
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油脂悬挂在上面。
吴邪定睛一眼,立马将那东西扔了老远。
那是一条人的肠子!
他将手里的蛇皮袋打开,一颗头颅就不偏不倚地放在中央——那是老高的头。
吴邪立马汗毛倒立,猛地冲回车上,只见驾驶座上坐着的人已经没了脑袋,脖颈处正往外喷血!
吴邪“啊——”
吴邪开始大喊,此时只见断了头的老高向他走来,张起灵和阿宁手里捧着一堆人类残肢邀他进食——
张起灵“吴邪?吴邪!”
吴邪猛地从梦里惊醒,一睁眼便看见张起灵担忧的神情,他正伸手轻轻拍打吴邪的脸颊,摸到了一手冷汗。
吴邪往驾驶座望去,老高和阿宁正一脸稀奇地扭头看自己,车辆还行进在荒漠里,滚滚风沙发出呜咽声。
吴邪“我……我做了个噩梦。”
吴邪索性一头栽进张起灵怀里,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