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温客行扳正了她的脸,强迫她与他对视。二人鼻息交缠,知书从未与他离得这么近过。
眼前这个近在咫尺的温客行是怎么回事呢?
知书茫然了一会儿。
本来他俩正并肩而行,一路上欢声笑语的,她滔滔不绝,他时不时地附和一下,一切都很平静。
温客行泰然自若地送她回房,不料刚进屋,所有的事情都像按了快进键一样,只记得手臂被人用力一带,后背撞上门板,有手护在她脑后和腰间。
“师……师父?”
他将她夹在他与门板之间,而后慢慢低头,额头抵住她的,见她想躲,随即用力将她的脸扳正过来。
“看着我。”他嘶哑地说,“你当真喜欢那周絮?”
求生欲很强的她马上回答:“没有。我只喜欢师父一个!”
“小骗子。”温客行被哄得开心,尾音微微上扬,“上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知书斩钉截铁地说:“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这次我想明白了。师父是真心待我好,周絮却一直拒我于千里,于情于理我都不会选周絮。”
他将人搂进怀里,她发间有股淡淡的花香,香香甜甜的。温客行闭上眼轻嗅了会儿,声音轻轻地掠过她左耳。
“当真?”
“千真万确。”她甜甜地回道。
夜色愈深。
温客行不知怎么来了兴致,非要教她练字。简练雅致的室内,院间林木影影绰绰投在窗棂上。身侧之人仔细把着她的手,正往纸上写字。
为首二字便是:客行。
温客行的字苍劲有力,运笔如飞。知书以为他在写名字,张嘴正想打哈欠,忽然顿住了。
客行知云乐,与书结丝萝。
结丝萝?
一根藤上七个娃……
这人不会是想和她拜把子吧!
就刚刚那气氛,知书还以为他悟了。结果啥也没有,对方甚至想和她拜个把子。
她的手硬生生停在半空,笔尖染在干净洁白的宣纸上晕出大块墨迹。
“阿行,我有点困了。”她不禁推脱。她拿不准温客行想干什么,又不敢明说。还是先敷衍过去吧。
温客行的眸子黯淡一瞬,很快恢复原状。他放下笔看向知书:“好。”
假如知书知道丝萝的寓意是婚姻,她大概不会逃得如此之快了。她也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吃没文化的亏。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知书伸了个懒腰往里走,待脱去外袄转身走去妆台前,徒然瞥见镜子里的温客行,他从那端的屏风后钻出来,一袭绿衫在昏黄烛光下映衬得格外温润。
她被吓得一哆嗦:“你怎么还没走?”没记错的话,今夜阿絮就要卸妆了。温客行此刻应该同阿絮待在一处,怎么会在这里?
“五湖盟水深得很。今晚我就守在这里,你安心睡。”
知书:“……”
我信你个乌龟王八蛋。
她毫不犹豫地将人轰了出去,待那人消失在拐角处,她轻轻合上房门,径自走到窗边,见四下无人,果断翻窗离开。
温客行阿书你放心睡,我来保护你!
知书给老娘圆润地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