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第一直觉就是莫非此人来自天窗?
知书径自拿了桌上酒壶,因在温客行那里学了几招,索性一跃而起落至周子舒跟前,双目紧盯着他看。周子舒戒备心起,手慢慢探向白衣剑。身子依旧躺在原地。
知书蹲下来,将酒壶递了过去:“喝酒吗?”
少女样貌平平,唯有一双好看的眼眸,微微弯着,便叫人止不住卸下心防。长睫如扇,映着那一双剪水瞳更加光亮。
天窗养不出如此目光澄澈的人。
手渐渐收回来。周子舒从小姑娘手里接过酒壶,颔首答谢道:“多谢。”酒香在手,周子舒立刻就仰头喝了一口。三个多月没喝过这般爽口的酒了,周子舒自然是开心的。只是满足的笑容刚扬起,便觉有猫腻。
却是迟了。
知书得逞地看着他喝完酒:“既然你喝了我的酒,那我就有话直说了。”话音刚落,便见小姑娘往前挪了挪,他的手不免又往白衣剑探去。
酒已饮下,总不能吐出来。
“不瞒你说,我是个孤儿。父母离世前曾交代我一定要来越州城寻亲,说那人曾与我订过娃娃亲。敢问阁下可是姓周?”
周子舒哽了哽,没说话。
知书看见他松开白衣剑,嘴角染上笑意:“敢问阁下可好酒?”她视线对上他手里的酒壶。
周子舒顺着她的目光一望,突然明白过来她为何要凭酒相熟了。原来方才他以为的负心人竟是他自己。
“姑娘可是弄错了?我未曾与人订过娃娃亲。”
知书小嘴一咧。哦豁,你咋知道的?
随即想起他武功高深,听觉敏锐也说得过去。如此一来倒也省得她再说一遍。
而另一端的温客行皱了眉,面上不太高兴。
自家徒弟上赶着去寻的未来夫婿,明摆着是要悔婚。
顾湘偏还在耳边叨叨:“不会吧,书姐姐口中所说之人不会就是这个臭要饭的吧?”
温客行捏扇的手渐渐收紧了。
这些话全数落入周子舒耳中。虽不知这女子是谁,可任谁知道自己的未来夫婿是一乞丐都不会答应。
她为何还要凑上来?
“我真是你未婚妻,你怎么不信呢。”知书有点气馁,“我不是骗子,你不要不相信我。”
小姑娘说得委屈极了,伸手拽了拽他的长袖,倒像是周子舒欺负了她似的。
知书自诩这一番白莲花语调装得炉火纯青,正当周子舒张口想说什么的时候,身后有只手将她从地上一把捞起,紫衣女子将她护在身后。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书姐姐的未来夫婿,你不许欺负书姐姐!”顾湘这般说着,看向周子舒的眼神很是不悦。
知书默默捂脸。
直男没上当,直女却上当了。
“好阿湘,你先回去坐着,这儿让我来……”
“我没有与她订过亲。”周子舒收了笑,他站起身来直视顾湘,“是你们弄错了。”
虽不知这位姑娘为何会说与自己订过亲,但自己确实不记得此事。不早些说清楚对姑娘家名声不好。
岂知他这一番话却激起了顾湘的怒意。
“好哇。你竟然还想悔婚!”顾湘立时急了,抽出长鞭就甩了过去。
知书没想到二人会因此打起来,一来二去已然拦不住了,只得回头向温客行求救。
温客行乐得看戏,瞥了她一眼就继续看戏去了。
知书这人居然不来帮忙!
温客行帮忙?打死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