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对待

“师尊求你，不要赶阿楠走，好不好?”

“阿楠知错了。”

“真的知错了。”

“以后……再也不会惹师尊生气了。”

“师尊……”

他伸出手，轻轻的扯着她的衣角，像极了知错就改的小孩子。

可这在叶安的眼里不是，在她的眼里，他是一个不知悔改，十恶不赦的人，不可被原谅。

她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触碰，他感到手里的落空，忽然觉得她不应该对自己如此冷漠的。

“这里不适合你，去掌门门下也好，去各位先仙师门下也罢。”

“师尊……为何?”

他跪在地上，抬眸望着宛如谪仙般，高不可攀的人。

“我知你不喜这里，你再如何说也无用。”

“我意已决，无需多言。”

“师尊不是我，又怎知我不喜?”

无力和茫然皆是他此刻的状态。

他的眸中饱含泪光，却任倔强的极力控制着，没有任其泪水肆意流淌。

“师尊，阿楠不想离开这里，这是阿楠在这世上的第一个家啊。”

他无力呢喃道，是说给叶安听，也是说给上一世错的离谱的他，自己听。

“你真的当过这里是你的家吗？”

“你对这里难道还存有留恋吗？”

“那为何毁它的时候，毁的如此彻底!这又是为何!”

叶安闭上眼，上一世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坐在高位上的魔界仙尊，淮楠，是如何的高高在上，又是如何逼迫着她，让她看着在他眼中，犹如蝼蚁般的无辜百姓，互相残杀着同类，只为苟且偷生的活命。

“魔界的仙尊淮楠，你倒是说啊!”

“这又是为何?”

淮楠的眸中，是不可置信，是触及到的伤怀。

他以为这一切都可以重来，原来不是的。

“师尊……不是的……这一切都是……都是……”

“住口!”

“不要再唤本座师尊了，你根本不值得。”

“师尊……我……”

“如今本座不杀你，已是仁慈。”

“只希望魔尊谨记，莫再像上一世那般，再造杀孽，如若不然，我叶安便是上黄泉碧落，也定将尔等碎尸万段。”她抬手，召唤出自己的本命剑，抵住在对方的脖颈处。

“师尊，我不会的!你信我好不好?”

“师尊……莫要再叫我魔尊了，我不喜也不愿，只希望师尊能像以前那样，叫我阿楠好不好?”

“回不去了。”

“不，师尊这一切都还没有开始，师尊……阿楠这次很乖的，不会……不会再一次让这里变成人间炼狱。”

“阿楠不会了，师尊，师尊信我好不好……师尊…。”

叶安，终是不忍的，她收回自己的本命剑，施下禁止，不许他再踏入这揽月峰一步，随后转身离去，徒留他一人留在原地。

“师尊信我这一次好不好……师尊……。”

师尊……我真的不会了，你为何不信我……。

真的不会了啊……师尊……。

回了房间的叶安，换掉了那一身素白衣裳，换上了淡青色的长衫，衣摆处绣着精致的纹案，与素白的衣裳相比，多了一份柔和与美绝，少了一份不近人情的冷淡和疏远。

换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或是因为淮楠，也或者是因为自己。

今日看见淮楠的衣裳，想起了往事，她喜素白，她的衣裳都是掌门找最好的人裁制的衣裳，有很多种。

依稀记得，小淮楠当时只有七岁时，轻扯她的衣袖说，师尊的衣裳真好看，我也想要，只因为他想要，她便去找掌门说她想找人给她的徒弟裁制衣裳，直到如今亦是如此，可之后再也不会了。

他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