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自由

在看皓都一张冰山脸，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呀！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李长夜自然有些坐立不安。

刚开始李长夜还能忍着不说话，可用过晚膳到现在。两人就那么面对面的坐着，别提有多诡异。

最终，李长夜还是先败下阵来，可又找不到共同话题。在看着皓都那一脸仿佛要吃人的样子，心里就更加没有底气。可若在不说话，这种气氛自己可能会疯掉。

太头看向皓都，虽心里紧张，面上却是装作不显的样子。

李长夜我……我想家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回长安啊！

思来想去，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开口。可一开口，只见皓都冷着一张脸起身，对着自己微微行礼。

皓都公主请歇息，属下告退。

说完，皓都理了理衣袍，便要下榻往前走。

李长夜……？

李长夜你别走，我不想歇息。

李长夜你……就在这儿……待着。

自己怎么可能让他走，若是走了，他又要背着自己伤害长歌和魏叔玉怎么办？反正这么长时间都挺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皓都依言坐了回去，也没理会李长夜，只想看看这丫头能耍什么花样。

半响过后，李长夜小心翼翼的再次开口。

李长夜皓都，你为什么不说话呀！就……就没有什么想聊的？

皓都公主让我待着，我就待着。

得了，简单明了。还不忘说明是被自己逼迫的，看着皓都越来越黑的脸，有些忍不住裂开嘴角微微一笑。

皓都台头看着李长夜如此轻松的笑容，微微一愣。这还是第一次看着她对着自己笑，以前这种笑容，都是给的魏叔玉。不成想自己也能……“她不怕我了吗？”感觉自己身体僵硬，周身发烫。回过神来，快速压下心中的那一点渴望。

在李长夜看来，还以为皓都不喜言笑。也是，整天绷着个冰山脸，怎么会喜欢笑呢？便又恢复原样，偷偷看了下皓都。

李长夜你一本正经的样子，还蛮好笑的。

皓都时候不早了，孤男寡女，属下实在不方便在这儿待着！

皓都告辞。

说完，便起身要离开

“……嗯！又要想着走？”

“砰”的一声，李长夜双手拍在面前的案几上。

李长夜哎别走！

皓都停下动作，扭过头，一双冰冷的双眸望向桌子上的一双玉手，又抬眸盯着李长夜。

被皓都盯着的李长夜心里发毛，眼神有些躲闪的看着皓都，不着痕迹的把手放回案几下。

“不对阿！我是公主，为什么怕他。”随后挺直腰杆，睁大眼睛看着皓都。

李长夜我……我的话你又不听了吗？

皓都压下心中的躁动，身体僵硬地再次坐回原位，不敢让李长夜看出自己的异样。便随手倒了杯茶，就往嘴巴里送。

见皓都乖乖坐了回来，李长夜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不着痕迹的深呼一口气，从怀里拿出前不久刚绣好的手帕，放在桌子上来回摆弄，反复折叠着。

看了看正在喝茶的皓都，把绣着花样的一面双手提着展现在皓都面前。

李长夜皓都，你看~这只小兔子有什么不一样吗？

皓都应声台眸看了一眼，又随即垂下眼眸，好像对这只小兔子并未有半点兴趣。

李长夜……

本就不指望他会和自己说话，没关系，只要能留住他，自己多说点也无妨。

李长夜这是我绣的小兔。

李长夜别人绣的，都是红色的眼睛。我绣的小兔，是绿色的眼睛。

李长夜因为兔子眼里是草地啊！那是一片自由。

李长夜一片……求而不得的自由。

随着，眼神有些暗淡，说话的声音也小了许多。

李长夜我也想要自由。

皓都有些惊讶的抬头看着李长夜半响，视线移到那只还举在自己面前的兔子。果然，眼睛是绿色的丝线绣制而成。给整只兔子平添了些许韵味。

“求而不得的自由？”皓都微愣地看着那只兔子。想起儿时那不见天日的训练。那里不分白天昼夜，一直训练到体力不支才能休息。休息时还不能放松警惕，随时观察四周有无危险靠近，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每此轮到自己休息，自己总是渴望的看着窗外飞翔的鸟儿。那种感觉，不就是求而不得吗？

没想到，这自小养在宫中的小丫头，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不曾沾过任何血腥，竟也有如此感受。看来，这小丫头着实是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