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乩之白蛇传说（25）

阿月刚从昏迷中醒来，便径直施法去了九奚山。

青帝青帝感应到她的气息，从紫宣房中出来，看向神色凄然的她，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阿月踟蹰半晌，终是抬眸定定望向青帝清冷面容，似是要从那万年死寂的情绪中寻出丝毫痕迹来，轻声问道：“地火中救我之人……可是紫宣？”

青帝青帝依旧是古井无波的模样：“自然不是。”

阿月“可是我分明看到了他，也感应到了他的气息……”阿月语态坚定，似是要给自己力量。

青帝“那是你心中的魔魇，”青帝依旧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过是相貌相同的许宣救了你。你探过他的神识，应该清楚他没有半分紫宣气息……许宣，并非紫宣。”

阿月不由自主地摇头否认：“不对，不会这么巧，我温养紫宣元神多年，怎会如此凑巧到刚进入过许宣的神识，而后就见到了紫宣？”阿月越说越是激动，不由盈盈拜倒在地，冲高高在上的青帝恳求道，“青帝，你是紫宣最敬爱的师父，我也知你疼他惜他，可否念在我为紫宣奔波千年，告诉我那日凌楚用了聚魂灯是否重聚了紫宣的魂魄？聚魂灯，是不是没被你和白帝毁去……”因此紫宣方能用许宣的身子回来……

青帝青帝阖眸，长嗟道：“聚魂灯已破，紫宣亦再不会回来，离开药师宫吧，离许宣远远的，别再沉溺于妄念中，终是害人害己。走吧……”

青帝不愿再谈，袍袖一挥，阿月便被逐出了九奚山，再睁眸时，又是人间。

她环顾四周，绿草萋萋，春意浓浓，心里却更惦念千年前日日夜夜的白雪皑皑与寒风刺骨。

阿月“紫宣……”这个在心里呼唤过亿万次的名字，却仍如一把刻刀，次次锥心。阿月凄惶地望向药师宫，莫非终究是一场空……

空站许久，她终是施法，回到了药师宫。

紫宣（许宣）正听着许宣气急地命令清风：“派出所有断阳宗弟子，务必要将冷凝带回来！”

清风清风领命而出，迎面看见她，不由有些惊讶：“阿月姑娘？你方才去了哪里？”

紫宣（许宣）阿月还未作答，许宣便已在房里冷冷开口：“烦请阿月姑娘进来片刻，我有话想同你私下说。”

近乡情怯，经历地火一事，她见他始终是急切却又迟疑……阿月贝齿缓缓刮过下唇，终究提步向他房间走去。

紫宣（许宣）清风本欲跟着进来，却被许宣呵道：“做你的事情去！”

迟疑半晌，清风方才退出房间，将门带上。

紫宣（许宣）许宣看着阿月，眼底哪里有半分地火中的温柔，如同审犯人一般凛然开口：“方才姑娘不在房中，不知去了哪里？”

阿月凝眸看向许宣，仿佛要将他面容搜寻个彻底，脑海里却想起青帝殊无感情的声音：“他不是紫宣……那只是你心中的魔魇。”

阿月拳头紧捏，她别过脸，低声道：“去了趟九奚山。”

紫宣（许宣）许宣觉得隐隐熟悉，狐疑抬眉：“九奚山？”

阿月心里纠结，既想放声大哭，又想放声大笑，终究是眼眶酸热，情绪惆怅，便自言自语般解释道：“想查明一些事情，你们个性相差甚多，不过在地火之中又让我燃起了一丝希望……”摇了摇头，她沮丧地道，“到头来原来还是错了，一切不过是我的幻觉……”

紫宣（许宣）许宣听得云里雾里，但他却没心情关心她的答非所问，站起身来，一把拉住她手，将她拽到自己面前，逼问道：“你以为能用法术将我玩弄于鼓掌间？说些高深莫测的话，便能取得我的信任？那日在我房中的人其实是你吧！我却将你误认为小青，妖的脉象低缓而沉，小青的气息与你明显不同，当日我房中的气息是你！如果当日我不放走你，是否就不会出这么多风波！只怪我不仅错放了你更错信了你！竟将冷凝的性命托付你手！如今，冷凝究竟在何处？”

阿月近距离看着眼前这陌生又熟悉的面容，他厉声逼问自己关于他师妹的下落，他满心牵挂的都是他的师妹……而在地火之中，她却将他误认为了紫宣……真是可怜又可笑……

阿月死死咬着下唇，借着痛感让自己逐渐清醒，她低眸，缓缓开口：“小青……她一错再错，造成药师宫的困扰，我会担负起责任。”

紫宣（许宣）许宣一甩衣袖，放开了她，冷冷道：“我师妹危在旦夕，何止是困扰？”

阿月“放心，冷凝的安危有我保证，我定会给药师宫一个交待……”阿月扶着桌边，自嘲笑笑，“至于宫上的救命之恩……”

紫宣（许宣）许宣听到此处突觉心慌，立马矢口否认：“若是知道地火中只有你，我绝对不会冒险进入！”

阿月唇角自嘲笑意更浓：“但毕竟是宫上顺带救了我，这个恩不得不报……”

紫宣（许宣）“那是自然，但这救命之恩我们以后再算，”许宣傲然说完，又皱眉提起冷凝，“目前，你必须将冷凝完好无损地带回来，若是小青伤我师妹半分……”

阿月有些疲倦地抚住额头：“任凭药师宫处置！”

许宣瞥她一眼，还未开口，清风就急急地在门外道。

清风“宫上，那个妖女来了！”

许宣浓眉死皱，与同样惊讶的阿月对视须臾，便甩袖子当先走出房间，并一路急行来到药师宫外。

宋师兄带着几名弟子已将小青、小灰团团围住。

小青小青面色苍白，额头汗珠如黄豆般大粒滚落，手臂、肩头有多处剑伤，却梗着脖子坚持道：“想要见冷凝，就先让我见萧瑕月！”

紫宣（许宣）许宣冷笑一声，喝道：“药师宫从不与人讨价还价！”

几名弟子得令，正欲提剑攻向小青，地上的小青却被一掌劈飞，重重撞向身后树干，再跌落在地，她口吐血沫，抬头望向伤她的人，这才讶然发现，竟是阿月。

阿月挡在药师宫众人与小青之间，手中扶着的，却是昏迷不醒的冷凝。

“师妹！”宋师兄上前，从阿月手里接过冷凝，许宣也急忙上前查看冷凝的情况，半晌之后发觉冷凝并无大碍，才吩咐宋师兄先将冷凝送回宫中。

紫宣（许宣）起身看向阿月：“阿月姑娘，你何时找到的师妹？”

阿月自不能说动用了法术，来去不过须臾之间，便淡定胡诌道：“方才我回来之前，已经救回了冷凝，只是来不及与宫上说，眼前见你对小青杀心甚重，才将完好无损的冷凝带来，让你确认。”

紫宣（许宣）许宣气急反笑：“你这样说，倒是我的不是了？”

阿月不搭他话，只再一字一句说道：“冷姑娘并无大碍，也请宫上遵守诺言，放过小青。”她眼神坚定地望着他，等待着他的决定。

紫宣（许宣）许宣面色冷峻，凤眸微眯：“我相信阿月姑娘会还冷凝一个公道……”

阿月听罢，面现不忍，但终究是狠心抬手，一道闪电劈向小青，小青飞出几丈远，再度吐出一口血，眼底惶恐非常，摇头道：“姐姐……不要啊！

阿月蹙眉：“小青，你不该一错再错！”

说罢，又是抬手，只见幽幽蓝光笼罩着小青，小青捂着胸口，似是近乎窒息般痛苦不堪，却只是圆睁着双眼，直直盯着阿月，断不肯哀嚎出声。

兔精小灰“萧娘娘，放过我们山君吧，我们山君知错了，这样下去她会死的啊！萧娘娘！”小灰在一旁不住磕头，头皮的蹭破了。

阿月却看向许宣，眉间亦是不支之色：“如此，宫上可还满意？”

许宣冷着脸一言不发，却转身带人离开了。

阿月见他走远，慌忙收手，本准备上前去扶小青，没想到眼前一黑，自己却先晕了过去。

小青小青疾呼一声：“姐姐！”

紫宣（许宣）许宣背影一颤，侧眸回来看了片刻，便回身，大步过来，将阿月抱起，再走向药师宫，愤愤道：“看在你救了冷凝的面子上……”

紫宣（许宣）走了几步，又顿了顿，丢下一句：“如果还能自己走，便进药师宫来，你的伤我也顺便给治了，省的以后传出去说我们药师宫仗势欺妖。”

兔精小灰小青怔怔地看着许宣疾步离去的背影，旁边的小灰却喜形于色地来搀扶她：“山君，快，我们进宫去让宫上给看看！”

小青小青撑起身子：“我已无大碍，只是觉得这宫上……”低声喃喃说罢，她自嘲地摇了摇头，对小灰说，“走吧，我们进去看看姐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