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剑爷爷也消磨殆尽了

从前房薇不可企及的，如今剑爷爷轻而易举摆在她面前，比如不再冰凉的脸庞，比如因为情绪波动，产生情愫又因为吃味而晦涩不清的眼眸。

尘心“我本不想你留在这危机起伏的武魂城，你这样，我更不放心，你说移情别恋，我姑且当你是气话。”

尘心“花明不明，草绿不绿，微不足道，多年往事，我眼里心里全然被你一人填满，你，要跟我回去吗。”

又要带她走，但询问更多，房薇听着剑爷爷说的情真意切，好一个花明不明，草绿不绿，他分明连花明也忘了，却提及多年往事。

还想骗她。

房薇“我才不。”

尘心用力闭了闭眼。

少女当真有留在武魂城的必要吗，教皇身边能有什么是她不得不去接近的，不过是青鸾鬼魅他们，一个又一个蠢蠢欲动的男人的欲心。

她抹去了他的记忆，因的是移情别恋四字。

尘心出口不信，出口将移情别恋四字当作少女一时的气话，但种子一旦发芽，回头无岸。

尘心“你伤我心。”

尘心是难过的，这感觉有几分像那年父亲死去时他试图克制，可内心还是汹涌了莫大痛苦，但也没有那么悲苦，只是有几分类似。

你伤我心。

这四字尘心说的出于真心。

但也莫名其妙，突兀又其实本该如此地戳中了房薇的心。

房薇猛地抬头，猛地抬手推，同时也是捶向剑爷爷胸口。

房薇“我伤你心！”

房薇“我伤你心的次数哪有你伤我的多！”

绝境蔷薇明明发生了作用，为什么不对她说实话！

忘记过去是因为有她，有情，那忘记花明是因为什么，凭什么连毁去记忆都有花明的份！

房薇知道剑爷爷一定对花明没有对她这样的感情，可是为什么时不时就要出现花明，花明怎么活，怎么死，本该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为什么要让一个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的花明参与到他们之间，哪怕是曾经，可曾经也属于记忆，属于他们，剑爷爷还堂而皇之忘记！

她曾经受过的委屈是她自讨苦吃没错，可她现在不想吃苦，不想讨苦，付出的人是她，心甘情愿，但总归有产生怨的情绪的权利吧！

不知道少女怎么了，挨了拳，尘心的心口顷刻间浮现闷痛，比方才还要强烈，苦涩。

在他忘去的那一段记忆里，他想不起来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伤谁的心谁亏欠谁！

而谁亏欠谁已不重要，尘心只觉得胸口闷痛得烦躁，过躁，于是一把拽住少女手腕，带着他自己的力道一下下击向他自己的胸口。

尘心“那你再打！”

尘心“打到消气为止！”

实在没想到剑爷爷会这么做，房薇怔愣间，剑爷爷已拽着她的手腕打了他自己好些下，反应过来，房薇瞠目，奋力抽回自己的手。

房薇“你发什么神—”

金字卡在喉口。

其实房薇自己也感觉到了，她从前对剑爷爷的百般忍耐，耐心，如今也消磨殆尽了。

是因为花明吗。

不。

是因为她从来如此，一向如此，本性难移，这一切放在是不是剑爷爷的对方身上，都是大势所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