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收拾

白纭川说罢“拂袖而去”，留下墨燃一个人在三百六十五天都没有打扫的房间里独自“美丽”。

墨燃“师尊召我过来，是打算让我帮忙吗？”

墨燃调整情绪，仍是一副人畜无害的可爱模样，笑眯眯地问道。

楚晚宁“嗯。”

墨燃“做什么?”

楚晚宁“把屋子收拾了。”

墨燃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他看着这地震过后一般的房间。

楚晚宁是仙术上的天才，也是生活上的白痴。

在收拾到第五只打碎了没有及时倒掉的茶杯后，墨燃终于有些受不了了。

墨燃“师尊，你这屋子多久没打理了?我的天，这么乱！”

楚晚宁正在看图纸，闻言头也不抬。

楚晚宁“差不多一年。”

……

一年……都没有收拾的房间?

墨燃“师尊，那你平时……”

楚晚宁“平时都是顾晚棠得空清扫。”

兴许是图纸与做出来的东西校对不上，楚晚宁回答墨燃的时候语气有些急躁。

顾晚棠都一年没来了……这得要多忙?

墨燃的这个师兄平日出行神出鬼没，这也是为什么墨燃对顾暮雨这个人这么陌生的原因，因为在他上一世，压根儿就没见过几次顾暮雨。

第一次是在求楚晚宁收他为徒时，他打着伞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还在淋着雨的墨燃，把唯一的油纸伞给了他。

第二次是在他因折了海棠被楚晚宁罚的时候，师昧送来了抄手，他在窗外看到顾暮雨正看着他，墨燃正要叫他，可顾暮雨却转身走了。

第三次是他为踏仙帝君，在昆仑踏雪宫的时候，那出来手持神武，与他对峙之人。

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是顾暮雨一人跪在巫山殿前，哭着让他把楚晚宁放了。

墨燃自然不会放了楚晚宁，顾暮雨却跪了七天七夜，他虽辟谷，却还是倒下，从此再也没有起来过。

他倒在了皑皑白雪中，死后连个裹尸的草席都没有，随便找个地方就埋了，他的墓还是后来的义军重新立好的。

墨燃“师尊……那你的这堆衣服……”

墨燃的目光挪向角落里堆积了快要三个月的衣服，楚晚宁总算把夜游神的一条胳膊接好了，揉着酸疼的肩膀，抬头看了看衣箱上垒成山的那些衣袍，冷淡道。

楚晚宁“我自己洗。”

墨燃松了口气，谢天谢地，随后有些好奇。

墨燃“师尊还会洗衣服?”

楚晚宁看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冷冷道。

楚晚宁“这有何难?丢到水里，浸一下，捞起来，晒干即可。”

……

楚晚宁的衣服是如何做到这么干净的?

顾暮雨：你说呢?

真不知道听到这句话后，那些怀春思慕楚宗师的姑娘会作何感想。墨燃深深觉得，这中看不中用的男人是在令人嫌弃，说出去得碎了多少春闺少女的心。

楚晚宁“时辰不早了，你随我去饭堂吧，剩下的回来再整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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