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痴梦

顾莞嫣说过，不要插手修真界的事。

可顾暮雨已经没有了去处，他父亲顾晽梣既然是因为上修界而撒手不管他们的，那么……死生之巅这种下修界水不深，也只是帮助老百姓的宗门，算是他唯一的归途了。

别人都是自家出个仙尊搞得风风光光，唯独顾家不同。

出了一个檁禾仙尊，却死寂一片，顾暮雨从顾莞嫣告诉自己的种种话语中，听出了她对顾晽梣的指责。

顾莞嫣“我都说了不要让他去临沂，他……他为什么还要去！”

顾莞嫣伏在桌子上，那时的顾暮雨还小，也就五六岁，门框探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看着面前的女人一反常态的行为。

顾暮雨对顾晽梣的印象，只是他刚记事的时候，顾晽梣一身白衣，一柄“长思”，仙风道骨，明月清风。

顾莞嫣“一定要去么？”

那时的顾莞嫣和顾晽梣关系貌似还没有那么僵硬，顾晽梣将发髻小心翼翼的插到顾莞嫣束好的发鬓中。

顾晽梣“嗯。”

顾晽梣轻轻抚过发髻末端精美的刻花，轻声道。

顾晽梣“好看。”

顾晽梣与常人不同，他淡蓝色的眸子配上银白色的长发，总是让人联想到那种冰霜美人，但顾晽梣为人宽厚，温柔极致。

顾莞嫣“那你……注意着点。”

顾莞嫣“别被发现了。”

顾莞嫣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哭腔，在顾晽梣左脚才踏出门槛时，就没忍住低下头，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一道金色的泪痕出现在顾莞嫣眼角。

——

顾暮雨搁下笔，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双眼，抬头看了一眼窗外。

东北已经有些微微泛鱼肚白，时辰，想都不用想，也不早了。

顾暮雨“……檁禾仙尊。”

顾暮雨看向摊开的书页，他眯起眼“第一位挤入上修界，有仙尊之名的蝶骨族……”

顾暮雨“第一位?或许也是最后一位吧。”

顾暮雨的手指撵起放在一旁的海棠花瓣，花瓣早已风干，边缘有些微卷，作为书签正好。

这书顾暮雨看了就心烦，于是便用书签夹好，搁置到一旁。从书案前起身，动手解下自己的护腕。

衣服顺着少年的身体滑落到地上，露出曲线流畅的小腿，顾暮雨蹲下身捡起衣物挂好叠放到一旁，他的脚踝细的反常，不像是一个男子所有的，用手就可以握住。

顾暮雨屈起腿，屈到胸前，双手抱住双腿，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脚踝。上面的勒痕到现在还留着，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去掉了吧……

如果不是遇到了楚晚宁，那么他这辈子估计都是在……

楚晚宁“你叫什么?”

顾暮雨（幼年）“……顾，顾暮雨。”

楚晚宁第一次遇见顾暮雨，小小的一只，缩在笼子的一个角落里。

他第一次探那个孩子的灵力，却意外发现，那不是普通孩子所拥有的。

或许是因为头脑一时发热，楚晚宁买下这个孩子，并认他做徒弟。

这个小徒弟一直都跟着他，从上修界到下修界，到死生之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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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桉感觉路透好多……

宋清桉五处细节/伏笔，慢慢找，我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