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继国岩胜愣神片刻,我迅速挣脱了他的手,快速跑到走廊的转角处,摘掉面具,一个跳跃就来到了房顶,居高临下。
童磨看着已经变成人的继国岩胜,七彩的眸子里满是担心,语气温婉。
“岩胜阁下,现在的你可真是柔弱啊~”
手中对扇挥舞,无数莲花状的冰晶从对扇上跃下,冰冷的能撕裂肺部的冷气却无半点怜惜地扑向了兄弟二人。
和童磨对战过几次的继国岩胜瞬间后退几步,一把把立在原地的继国缘一抓到了身后,头也不回地说道。
“不要吸入。”
莲叶冰的寒雾还没有散去,如同云霭一般的冰雾就再次冲到了两人身前,因为温度的骤降,冰雾所过之处的草木都被冻成了冰棍。
火焰自日轮刀上蔓延而出,融化了即将攻到继国岩胜鼻尖的冻雾冰晶,继国岩胜呆呆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继国缘一,皱了皱眉。
“啧。”
又被他保护了。
“兄长大人,您没事吧?”
继国岩胜还没有搭话,一道凄厉的女声骤然响起。
“你这个疯子!放开我!”
抬头去看,只见童磨一手扣住了琴叶的腰身,将琴叶整个人都困在自己的怀抱里,琴叶满眼惧意地挣扎着,妄图挣脱他的束敷。
七彩的眸子冷冷地看着怀里不断挣扎的女人,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的声音从琴叶头顶传了过来。
“为什么要跑呢?是我招待不周吗?”
这一闹,将整个蝶屋都吵醒了。
背后的攻击是如同蛇一般弯曲的刀路,让人判断不出到底会从哪里发动攻击,左侧,是攻向自己脖颈的两把锯齿状的水蓝色日轮刀,头顶,还有桃色的日轮刀直砍自己抱着琴叶的手臂。
无组织有纪律,配合天衣无缝。
童磨单手执扇,冷笑着,瞬息之间发动了两个不同的血鬼术,一道是夹杂着冰霜的九连击,化解了众人攻向自己的攻击,一道是大量的细碎冰花花瓣,碰着即是伤,擦着即见骨。
“伊之助!”
距离太近,再加上花瓣本就细小,别说躲开了,就连防御都是问题。
呜——!
凄厉的笛声自房顶传来,透明的墙壁瞬间突然出现在几人面前,将那细碎的冰制花瓣全部吸收。
两道不同,却带着同样惊异的声音响起。
“知火无羽?”
房顶,我歪了歪脑袋,看着地上的几个人,耸了耸肩膀。
红色的火焰瞬息之间攻到了童磨身前,童磨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个翻身逃离了继国缘一的攻击范围,抬手,五只一模一样的由冰制成额缩小版的童磨一同从铁扇上跳了下来。
继国缘一一把将琴叶推出了战场,琴叶愣愣地站在房檐下,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伊之助。
琴南砸了咂嘴,愣住了。
“我去,直接放五只御子,太看得起我们了吧?”
随即,被琴南认为是很难的局面在继国岩胜一同加入战局的时候被瞬间扭转。
“厉害了我的哥!”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几乎是碾压的局面,默默地感叹了一句。
【“不愧是你们啊,继国家的人都这么恐怖的吗?”】
就在我以为局势已定放松警惕的时候,忽然,无数冰制藤蔓伴随着大范围的寒气攻向了四周。
“琴叶,我要你陪葬。”
如果寒气弥漫了整个蝶屋,那么这些伤员就可能因为寒气入体而死去,当然,首当其冲的是站在病房前的琴叶。
伊之助皱着眉看着呆立在原地紧张地盯着自己的琴叶,大怒道。
“喂!那个女人!快逃!”
来不及了!
弥漫的寒气将琴叶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忽然,弥漫着的寒雾开始了消散,就像是被吸到了不知名的空间里去了。
童磨一愣,抬头去看。
只见房顶上,那个名为知火无羽的少年背后长出的黑色的管鞭,正缠在琴叶腰上,将她整个人都悬在半空中,躲开了那道致命的冰雾。
“看来……知火无羽就是鬼王大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有趣啊~”
标志性的黑色骨鞭犹如蜿蜒的蛇,架在空中,将少年护在中心。
继国岩胜愣了愣,似乎是为了确认那人的身边,轻声道。
“大人?”
寒雾散去,少年轻轻一跃,便站到了众人身前,琴叶被软管放到了众人身后。
“你又忘了我的规矩。”
凭空一挥,无数黑色的荆棘瞬间缠住了童磨的四肢,限制了他的动作。
被眼前这一幕惊的说不出话来的伊黑小芭内转过脑袋,就看到了同样震惊的蝴蝶香奈惠。
“鬼王……在帮我们?”
“看样子是真的。”
被疼痛折磨的童磨皱了皱眉,力道一送,铁扇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那双七彩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轻笑一声道。
“亲眼看着他们死亡的鬼王大人啊,你也要看着我死在你的眼前吗?”
我眨了眨眼睛,逃避着童磨的视线。
“我当初与你定下的契约,你是一个都没有履行。”
童磨冷笑道。
“契约?那是您的借口。”
闻言,继国岩胜冷了语气。
“童磨不要太无礼!”
童磨冷冷地看了一眼继国岩胜,嘲讽似得说道。
“敢问,除过您以外还有谁履行了吗?”
我耸了耸肩膀,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是说继国岩胜吗?”
“不是还有琴叶吗?”
愣了半天,童磨垂下了头。
“这么说来,您是真的要看着我死了?”
我哑口无言。
“……”
【“作为鬼王却帮着猎鬼人杀鬼,那我算什么?”】
童磨无力地呢喃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我呢?”
我缓缓地开了口。
“……我说过了,违背契约者……”
不顾刺入肉体的荆棘,童磨剧烈挣扎了起来。
“我是在救人啊鬼王大人!”
我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说服童磨,却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对人来说,如果死亡是唯一的解脱,那他们为什么要降生在这儿?”
童磨眯了眯眼睛,看着我的脸。
“那你又有什么权利决定我的去留?”
我皱起来眉头,承然,我并没有这种权利。
“……”
那道冰冷的视线越来越刺目,我想逃,却不知道该逃去哪里。
“是你将我变成鬼的,现在,又是你要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我敬爱的鬼王大人啊~告诉我,为什么你能决定我的死生?你是那九天神佛吗?”
童磨看着眼前这个一直不愿意和自己对视的鬼王大人,少年却侧过身,一言不发。
“……”
“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啊~”
“你……”
童磨直接打断了我的话。
“是非曲直都由大多数人来判定,那他们一定是正确的吗?那我呢?作为异类的我一定是错的吗?”
琴南看不下去了。
“你在逼逼赖赖什么啊?是,我承认你很可怜,可是,错了就是错了,是非曲直是由绝大多数人来制定,但它是为了维护这个种族的延续。”
闻言,童磨迷茫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
“那为什么要我降生于这个和我格格不入的世界?”
琴南轻笑一声。
“那你不也享受了这世上的纸醉金迷,灯红酒绿这么久了吗?”
到后来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童磨是什么时候被斩首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在走廊的地板上的,甚至不知道琴南在我身边坐了多久。
被难受堵住的喉头发不出一丝声音,大脑一片空白,除了被泪水模糊了的视线,我什么也看不到,心口好闷。
琴南率先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疑惑地偏过脑袋,忽然,一颗晶莹的珠子从少年的脸上滑下,砸在黑色的和服上,又瞬间消失不见。
“我的个乖乖!”
远在另一边静坐的炭治郎愣了愣,大声说道。
“泪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