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怎么?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看着眼前那个坐在我对面的男人,轻笑一声,歪了歪脑袋,问道。
这乌泱泱一大群人都是从早饭之后一点一点地冒出来的,当然了,最后出现的还是产屋敷夫妇。
“我想和你谈一谈。”
一贯温柔的声音响起。
我挑眉,笑道。
“我不想和你谈。”
产屋敷耀哉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面向天音的方向说道。
“天音,帮他把锁链打开。”
悲鸣与行冥皱了皱眉头,立即阻止道。
“主公大人!不可以。”
产屋敷耀哉转过头,看着眼前的行冥,笑道。
“没事的。”
天音点点头,走到我的身边,扭动钥匙,没有半分惧色。
“那现在呢?”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抬眼看了一下产屋敷耀哉,皱了皱眉头,反问道。
“你脑子没问题吧?”
此话一出,整个室内就只剩下日轮刀出鞘的声音和几个人愤怒的吼声了。
“不许你这么说主公……”
我轻哼一声,抬起手,无数黑色的荆棘瞬间出现在了众人脚边,如同蛇一样,慢慢地爬满了整个空间。
虽然,大家都在用日轮刀防御,但荆棘蔓延的速度却越来越快,等炼狱杏寿郎抬眸去看的时候,猛然间发现,产屋敷耀哉,天音,琴南和继国缘一身边的荆棘并没有多少时忽然明白了。
只要不攻击荆棘,那么荆棘的数量也不会增加。
随即,日轮刀划过藤蔓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少,甚至完全平静了下来。
忽然,坐在床上的少年歪了歪脑袋,红色的眸子淡淡的扫过产屋敷耀哉的脸,慵懒的声音随即响起。
“我突然好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产屋敷耀哉闻言,也只是轻笑一声,道。
“我想问问你,这千年以来,你到底为什么而存在?”
【“不知道,可能就是为了让你的游戏体验更圆满吧?”】
我耸耸肩,不以为然。
“谁知道呢?”
不死川玄弥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十分熟悉却又分外陌生的人,红了眼眶,他偏过头,不忍再看,只是轻声问道。
“漫无目的地活着的你,不觉得很无聊吗?”
我笑道。
“你有目的,你过得充实,你过得开心,可是,你还不是被世俗困住无法随心所欲地存在?”
炼狱杏寿郎反驳道。
“那至少比一个像你一样的行尸走肉要好得多。”
我懒懒地靠在墙壁上,笑道。
“最终保不齐那一天会被像我一样的“行尸走肉”杀死?”
“至少在这之前,我燃烧过!”
【“中二少年欢乐多。”】
我继续补刀。
“然后就被我掐灭了~”
“你!”
产屋敷耀哉摇了摇头,问道。
“那你为什么要卖药呢?还愿意卖给我?”
我想了想,说道。
“那只是为了观赏你们新的挣扎和遭遇罢了。”
时透无一郎忽然大声说道。
“你在说谎。”
我偏过脑袋,嘟囔道。
“哦?这么肯定?说得好像真的一样,我自己差点就信了。”
宇髄天元看着眼前嚣张的男孩,怒道。
“华丽的杀了他吧,主公大人,不要和他浪费口舌了!”
“宇髄天元,没人告诉你,你这身装扮很丑吗?”
!!!
“是你不懂华丽!让我华丽地杀了你!保证华丽无比!”
我看着眼前咬着牙,提着刀,马上就要冲上前,却又被悲鸣与行冥死死拉住的宇髄天元,轻(火)笑(上)几(浇)声(油)。
“伊黑……”
我的话还没说完,琴南忽然走上前,打断了我的话。
(“九歌,你别作死了……”)
我不解地望着他,琴南忽然别过脑袋,闭上了眼睛。
(“你在原来的世界已经死了,在这里如果也死去的话……”)
闻言,我惊呆了。
……
【“等一下,我死了!?哈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不行不行不行……我需要镇静一下……”】
众人看着突然呆住了的我微微一愣,只有继国缘一,能明确地听到我的心声的继国缘一不准痕迹地掩下了眸中的颜色。
(“你难道愿意只活十七年吗?”)
“我都……”
琴南点燃了一支香烟,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了我的身边,在众人的注视下坐在了我的旁边,低沉的声音从我的耳边响起。
(“我是说,作为梦九歌而活着,不是作为其他任何人。”)
我轻哼一声,道。
(“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我都记不清自己是谁了……”)
闻言,琴南一把揉灭了手中的香烟,愤怒的语气如同落雷在我的耳边炸开,我敢断定,如果不是有人在场,那支香烟绝对会出现在我的头上。
(“放屁!你记得你的名字,你的国籍,你的语言,你的一切……为什么不能做自己!?”)
我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身子。
(“面具戴久了,就成了理所当然。”)
而这个细微的动作在某些人眼里就带有那么一丝丝示弱的味道。
(“……至少,把你所想的表达出来吧?”)
“说得容易。”
琴南被我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摔了刀,迈开步子就朝门外走去。
“你大爷的!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作死的小孩!爷不伺候你了!”
手指轻轻碰到门框,又迅速收回,转身看着仍旧抱着看戏态度的我叹了一口气,可怜兮兮地问道。
“你都不挽留的吗?”
这明显是在给我递台阶了。
我好笑地看着他,道。
“哦。”
“我服了,我服了,你别折磨自己和别人了好不好?啊?你就竹筒倒豆子,全说了不行吗?”
“我不。”
“你就不能放下你的骄傲,放下你的身段吗?”
【“这句话好熟啊,我是对谁说的来着?”】
“梦九歌?”
【哦,对了,是一哥。】
“梦九歌!”
“啊?”
“哎呦呵,我这暴脾气!”
我默默地对他展示国际友好手势。
“啊啊啊——!我去你大爷的!梦!九!歌!”
……
已经到中午了,视线透过窗户,却发现外面一片灰白,没有明媚的阳光,也没有大朵大朵的白云,视线只中铺满了灰暗的光彩。
【“唉?今天是阴天啊?”】
琴南看着突然下床开始游荡的我,又看看磨刀霍霍的宇髄天元,一个弹射起步,刚准备挡在我的面前,一道红色的身影比他更快。
是继国缘一。
平静的语气,并不带有任何询问的意思。
“你要去哪。”
我懒得抬头去看,只是闷声道。
“让开。”
炼狱杏寿郎皱着眉看着我的背影怒道。
“这里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我慢慢的歪过脑袋,红色的眸子淡淡地扫了一眼炼狱杏寿郎,瞬息之间,一面泛着波纹的水镜忽然出现在了大厅中间。
还没等炼狱杏寿郎反应过来,一只冰冷的手忽然从他的背后探出,尖锐的指甲紧贴着皮肤,从后脖颈游走到喉结处,虽说没有划破皮肤,但足够锋利的指甲足矣让人感觉到生命受到了莫大的威胁。
“经过无限列车一战,你似乎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实力啊~”
冰冷的吐息喷洒在炼狱杏寿郎的颈侧,让他的身体都有点僵硬。
“我现在是懒得和你动手,不是不敢和你动手,希望你……乖乖的。”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都是拔刀的声音。
眼看局势马上就要失控,产屋敷耀哉在天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道。
“走吧。”
我笑道。
“……我不想和你们一起。”
身后,许久没有发话的继国缘一淡淡的说道。
“那就只能呆在这里。”
【“我去你大爷的产屋敷!我去你大爷的继国缘一!”】
……
我一只鬼漫无目的地游荡在鬼杀队的蝶屋,够讽刺的了吧?但后边还跟着产屋敷夫妇,继国缘一以及……平时很忙碌的九柱。
忽然,一片装饰地很幽静的池塘跃入了我的眼帘,清水金鱼,绿叶细草,虽然说今天是阴天,但也不妨碍池塘的美景,而且还为它平添了一种类似于水墨画的意境。
我仔细斟酌着,最终选定了一个观景的最佳角度,若无其事地盘腿坐在了池塘边,注视着池塘的目光,渐渐放空。
忽然,一道温柔的声音从我的背后响起。
“你在看什么?”
我随口答道。
“水。”
似乎是我的答案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愣了一下,问道。
“唉?为什么?”
我和琴南的声音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上善若水任方圆,厚德载物恒古今。”
我愣了一下,看了看琴南,随后又低下头,不再说话。
冰冷的雨水落在了我的脸上,却没有吵醒正在发呆的我,直到有谁焦急地喊了一句。
“下雨了!”
我这才回神,起身,转过头,却被静静地端坐在雨里的产屋敷耀哉吓了一跳,他身上的衣衫已经淋湿了,黑色的短发湿哒哒地滴着水。
“找死吗?”
头顶的雨水忽然不见了,产屋敷耀哉正疑惑,忽然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产屋敷耀哉微微一愣,紧接着,一道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都从原地拉了起来。
“唉?”
“主公大人!”
“没事。”
雨水落在透明的玻璃墙上,开出来朵朵晶莹的水花,透明的墙壁下,鬼王一手虚扶着鬼杀队的主公,我们就这样,走过铺满了鹅卵石的小路,走到了一处建筑面前。
或许是我眼花吧?总觉得建筑里面似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人……属下来迟……”